人们如何都想不到作为乘风榜第二十七的何云纵竟然不是那衣衫褴褛的疯子的一合之敌,这可是登上了乘风榜前三十,有资格进入妖谷的年轻俊杰啊!怎么会如此轻易的败给了这甚至连姓名都不知道的疯子手里呢?
看着躺在地上吐血不止的何云纵,人们全都义愤填膺地瞪着秦立轩,暗骂这疯子简直就是一蛮夷,下手忒是狠毒!
实际上何云纵出手时比秦立轩要狠毒很多,更何况还是偷袭。然而所有人在两者之间都选择了同情何云纵。
其原因当然不是因为同情弱者,而是因为他是何云纵,是北陌的世子,而那个疯子却是一个无名小卒,是一个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罢了,所以人们当然要替何云纵讨“公道”了。
一名白发老头确定何云纵受的只是轻伤后松了一口气,但随即脸色阴沉的看着秦立轩道:“大胆狂徒!竟敢在我演武院内公然伤人,你不知“死”字是怎么写吗?”
这老头是演武七院中的流云斋斋主陈牧,而地上吐血不止的何云纵就是他的学生,此次演武选举流云斋共派出六人,而何云纵则是其中非常有潜力的一员,此时爱徒却被这无名小卒打的吐血不止,陈牧若不是顾及斋主身份的话早就亲自出手了!
秦立轩终于松开了问兰的下巴,转过身来毫不畏惧地打量着陈牧,说道:“就是因为在演武院中我才没有杀了他,要知道趁人不备偷袭的小人在江湖上可是人人得而诛之的!”
陈牧被秦立轩说的一愣,方才何云纵确实是趁人不备出手的,而自己一直以来就非常护短,所以并没有将秦立轩的死活放在心上。而此时面对秦立轩的反辩时竟有些无言以对。
这时那几个站立起来的年轻人同时跨出一步,一人怒声道:“光天化日之下非礼女子,对付你这样的禽兽还讲什么仁义道德?”
这几人同样是流云斋的学生,何云纵作为他们的同窗,暗恋问兰的事情他们也是知道的,此时如何肯看着好友的心上人被他人所调戏。
秦立轩冷笑道:“我与问兰姑娘谈论琴曲之事,如此雅事到了你们眼中怎么就成了禽兽不如了?我看惟有内心污秽不堪的人才会有如此想法吧!”
此话一出,高台上大多数人都皱眉不已,他们谁能将刚才那情景看成是高雅之事?除了寥寥几人用有趣的眼神看着秦立轩之外,其他人都眼冒怒火,站起身来想要教训秦立轩一顿。
流云斋一学生怒道:“无耻之徒还敢狡辩!今日我非要替天行道不可!”台下一片助威之声。
人性就是这样,自己注定吃不到的天鹅肉也不能让与自己相差不多的癞蛤蟆吃到。要吃也要让那些与自己有云泥之别的年轻俊杰吃,因为这样的悬殊身份才能让他们生不起丝毫嫉妒之心。
但就在秦立轩受到千夫所指的时候,一道清脆悦耳的声音突然从秦立轩背后传来:“众位都误会了,这位公子说得不错,刚才公子确实是在与奴家谈论琴道,大家可否给奴家一个薄面,让这位公子说清楚刚才奴家所弹《醉清风》的出处与意境呢?”
众人听到问兰这话后都傻了眼,一个个呆若木鸡不知所措,这他娘不是打脸吗?难道这邋遢的疯子是问兰姑娘的旧欢?不应该啊!问兰姑娘是最近一年才当选的花魁,之前更是冰清玉洁的莲花一朵,从没有过幕下之客啊!
问兰确实从没有见过秦立轩,但当秦立轩被千夫所指时她却不自觉的为秦立轩做出了辩解,甚至还故意小小的打了那些指责秦立轩的人一巴掌,让他们下不来台。
至于原因,当然不是小说演义中所说的一见钟情,再说眼前这位的邋遢至极的形象也实在令问兰生不起一见钟情的念头。
但这怪人毕竟是自己有生以来第一个听出自己曲中猫腻的人,虽然还不确定是不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但也是引起了问兰的好奇心。
陈牧最先反应了过来,指着秦立轩道:“看在问兰姑娘的面子上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但你如果说不出个所以然的话就别怪我下手重了!”
嘴上这么说,但心里却想着看你还能颠倒是非不成?高台上其他人也幸灾乐祸的看着秦立轩。
然而秦立轩却不见丝毫怯懦,反而散漫的在高台上踱了几步,然后摇了摇头,有些傲慢的说道:“世人都知道《醉清风》出自西楚,表达的是洒脱不羁之意。”
顿了一顿,继续说道:“然而问兰姑娘起篇就用的是抹打之技,末曲更用的是抅托手法,这分明是江南乐府的惯用之技。所以我才会说问兰姑娘的《醉清风》是江南之曲。”
众人听到如此有理有据的说法也不禁有些相信了,但还是半信半疑的看向问兰,想征求她的意见。然而当众人看向问兰时竟发现问兰此刻脸上早已充满了惊讶,小嘴张的浑圆,甚是可爱。
问兰此刻真的是难以置信,自己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想法,却没想到这邋遢男子真的听出了自己有生以来从没有被他人听出来的秘密!
难道这其貌不惊的男子却是一潇洒不羁的高雅之人吗?问兰此刻看着秦立轩只感觉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