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儿!你不是在说笑吧?我明明见的是大活人!”江南吃惊的说着,我也同样蹙起了眉头。
事出蹊跷,刚刚又在江南脸上发现一丝灰气一闪而逝,我敢判断,江南此行必定是撞了邪!可我又纳闷,撞了邪之后还能安然回来,就连他眉间掠过的一丝灰气也似是若有若无。
我知道灰色代表着不祥,却又意味着有惊无险,所以我又转而舒展了眉头。
“妈!我记得杏嫂带着女儿生活还算过得去,怎么好端端的死了?”我问母亲。
母亲一边盛着米饭一边不紧不缓的说着:“你杏嫂是个苦命的人,找了仨男人都横死的,头一个出车祸轧死了,二的小煤窑砸死了,老三和她总算生了个娃娃,月子里又被暖气炉炸死了。村里人都说她不吉利,是个克夫的女人,都躲的远远的,也没人敢要她。碍于乡亲们的闲言碎语,你杏嫂这才从原来咱家隔壁搬到了东头小学旁边,真是可怜这孤苦伶仃的母女俩,就住在那么一间小破屋里也没人管。”
“仨男人的丧葬费呢?怎么着加起来也有个百八十万的,还用的着过那种苦日子?”江南问。
母亲叹息了一声说:“要不怎么说她命苦呢?三家男人的老人都怕她趁年轻漂亮带着钱改嫁,所以一个大子儿都不肯给她。”
“我记得她在家里开了个理发店,专给人家剪个头,理个发什么的,我也去过几次,杏嫂人挺好,平白无故的怎么就没了呢?”我问母亲。
“这古语说得好,‘好人无长寿,祸害遗千年’你杏嫂勤勤恳恳,人又能干,所以去理发的人特别多,那时候也快过年了,农村人不都讲究‘妨舅’(妨旧)吗?所以年前都去理个头发图个吉利,那天一大早你杏嫂门前就排了好多人,可人们左等也不开门,右等也不开门,有等不及的,踹开了门才发现,你杏嫂光着身子,身下一滩血还有几个染了血的玉米棒子,早就咽气了!事情传开后,人们都议论纷纷,说你杏嫂为人不贞,暗地里偷人养汉,可你知道她根本不是那样的人,想想到现在都差不多快七年了,唉!……”
叹息了一声之后,母亲起身去厨房做菜去了,屋里只剩下我和江南两人,父亲去上夜班了,没有回来。我和江南两人,你望我,我望你,都感觉到了一丝的诡异。
“咕……”忽然江南跟下大仙儿似的哆嗦了一阵,我甚至感觉他的寒毛都竖了起来,“不会是真遇上鬼了吧?”
我开口问江南,“你去杏嫂那儿,她都说了些什么又做了些什么?”
江南苦着脸说:“也没做什么,她只一味的给我盛饭、夹菜、倒酒,说些让我多吃些的话。”
从江南虚浮的眼神里我猜想,他必定是在撒谎,索性厉声喝问:“你到底做了什么?”
“我,我……”江南一阵语吃,过了半晌才说:“那女人老一劲儿的往我身上蹭,忍不住在她*屁*股上我摸了一把。”
江南眼神恍惚,碰到我的目光一下便移了开去,我知道他依旧没说实话,索性又大声喝问:“老实说!还干了什么?你看看你现在成了什么样!印堂发暗犹如华盖覆面,满眼血丝好似赤红贯睛,这是邪祟缠身的征兆!还不及时醒悟,等小命丢了后悔晚矣!”
我故意说的严重些,好逼江南说出实情,果然江南吃了我这套,“吧嗒”一声手中的筷子落在地上,顾不得去捡,江南一把握了我双手,拿着哭腔道:“老大你可别吓我!我说,我说还不成吗?……那个女人好像有意要灌醉我,竟然将我的手放在她胸上,因为喝的有些多,一时没忍住,把杏嫂按在床上就要那个,可刚脱了裤子,那女人就借口要去隔壁拿酒,就匆匆的出去了,我等了老半天也不见她回来,吹了阵凉风,酒劲儿过了些,脑筋才清楚些,因为做贼心虚,怕被人发现,提了裤子,我就想回去,老大!我真没干那事儿!你相信我!……”
“隔壁?”我喃喃着,却回想起了杏嫂的小屋根本就没有连山(邻居),东头隔了一条土道就是小学,西头不远就是陈家坟茔。
以为我在问他,江南点着头,嗯了一声说:“她说的就是隔壁!”
我一下惊怵,失声叫道:“他隔壁是坟茔!看来她是被人吓跑了。”
“啊?!”江南惊讶地张大了嘴。
“那后来你怎么回来的?”我问江南。
“后来我刚出屋门就碰上一老头儿,那老头儿嘴里一直嘟囔着什么,我也没听太清,也不想再耽搁,撇了他我就开车回来了。”
“那老头嘴里说的什么?”我问。
想了半天江南才说:“好像是什么?……七年丧魂之怨终成魅,反正那老头含含糊糊的,我也没听太清。”
我心下咯噔了一声,看来这老头不简单!居然能看破怨气邪魅!
“想必是杏嫂惧怕那老头儿,所以吓跑了,你这才逃脱一劫。”我说。
“那老头儿长得老吓人了,鬼看了不跑才怪!”江南一副恶心的表情。
“他长什么样?”我问。
“那老头儿秃顶没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