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林宇,出生在冀北的一个小山村——洼里屯。出生的时候正值文革刚刚结束,又遇三年饥荒。有很多人被饿死,又有许多人不明原因的失踪。
就在这混乱而又残酷的年代里,我所在的这个小山村却发生了一起惨绝人寰的事件。而我这个悲催的小生命就诞生在那个黑暗而又恐怖肆虐的夜里。
我从没见过我的祖父,据说他是个神神叨叨的人,共生有六个儿子。自打生了我六叔之后他就不知去向了,直到我长大也没有回来过。有人说他是得罪了阴司恶鬼,被抓到阴曹地府去了,又有人说他是得道成仙上了天堂。乡亲们众说纷纭,但年幼的我那时却是半信半疑。
因为祖父的离开,排行老大的父亲也因此早早担起了养家糊口的重任。还好政府照顾,在离家不远的县城里务了一份正式工。
那是一个闷热难耐的傍晚,炙热的太阳已然西下,照的天边一片昏黄。尽管这样,却不能给这盛夏的傍晚带来一丝的清凉,反而让人感觉更加的压抑,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大着肚子的母亲,每天这个时候都要把散放在院子里的几只老母鸡赶到笼子里。可左找也不见,右找也不见。最后还是在院外的一棵大柳树上找到了那几只打了蔫的老母鸡。
这母鸡向来是不会上树的,今天怎么反常都跑到树上去了?母亲肚喃着去奶奶家找来了五叔,这才把那几只蹊跷的母鸡关进了笼里。
拾掇完鸡,汗流浃背的母亲又挑起扁担来到了村头的一口水井前,摇起了辘辘,准备做这一家九口的晚饭。可奇怪的是,每天清澈甘甜的井水那天却变得浑浊异常,黄色的井水中还不时浮起几条不知名的小虫。
没办法,母亲只好空着扁担往回走。路过村中的一位老学究门前。当时逃过文革一劫的许秀才带着一只高倍数的老花镜抬头正看着远处黄的发黑的天际,摇头嘟囔着:“天地异象,必有大事发生!”
一声雷鸣乍响,天边一道闪电如鬼魅般一闪而逝。乌云滚滚而来,中间还夹杂着狂风的呜咽声,瞬间便盖住了整个天空。
而那天的空中却没有一颗雨珠滴落。
就因为这突如其来的雷声,在母亲腹中呆了只有八个月的我便即将临盆。
许秀才把疼痛难耐的母亲扶回了家,又急忙叫来了奶奶,二叔,三叔等一众家人。
奶奶是个远近闻名的老娘。(我们这个地方管接生婆都叫老娘)那个时候,十里八乡的人家生孩子都要请奶奶过去。每次都是母子平安,从来没有失手过一次。
奶奶熟练的操持,吩咐邻居家的王婶烧水,扯尿布,准备红糖水。在众人焦急的等待中,奶奶准备好了一应该准备的东西,信心满
满的就等她第一个大孙子的降生。在她眼里,这生孩子的事是那么的简单。
母亲的羊水早已破了,却迟迟不见我露头。
奶奶开始忧心忡忡起来,不断的催促着母亲“用力!用力!再用力!”
母亲却在痛苦的大声叫着,而那叫声却是越来越弱,越来越弱,最终没了声音。
奶奶“噗通”一声坐到了地上,嘴中有气无力的说着:“二儿!三儿!去把你大哥叫来,就说他孩子老婆娘没给他保住!回来准备后事!”
街坊四邻也都一一劝慰,说些人死不能复生之类宽慰的话。
“妈!你说什么呢?”连夜从县城里赶回来的父亲,听说老婆要生了,满怀欢心的挤开人群,却听到自己母亲说这样的话,顿时变了脸色,急切的问道。
“妈对不住你,没能保住她们母子俩,都怪我!”说着,老太太已然泪流满面。
“不!”一声嘶吼,父亲扑向了母亲的床边,用手不停的摇晃着母亲的身体。而母亲却静静的躺在那里,没有一丝的动静。
就在这时,一道电光闪过,“轰隆隆”响了几声之后,原本就很微弱的灯光忽闪了几下就灭掉了。
正屋外边的人群开始慌乱起来。有人点燃了蜡烛,莫名其妙的被平地而起的一阵怪风给吹灭了。再点却无论如何也点不着了。
顿时,整个房间被恐怖的黑暗笼罩着。
“喵!”一声尖锐的猫叫声打破了这混乱的局面。
街坊四邻立即停下了手中的活动,一齐瞪着眼望向那发出猫叫的床边。
在漆黑如墨的夜里,两道绿莹莹的光芒直刺心底,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心生怯意。
“滚!”父亲骂了一声之后,一道黑影便“嗖”的一下消失在了门外。
原来是邻居王婶家的一只黑猫。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当所有人的目光从那只黑猫身上移回到床边的时候,一幕诡异的场景映入眼帘。
所有人都发现,原本静静躺着的母亲,现在却坐直了上身,一动不动的向外望着。
有胆子大的用找来的手电筒照了一下母亲的脸。
“诈尸啊!”那人猛地喊了一声,便向门外冲去了。
母亲那张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脸,一时间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