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进入树林,一路追踪,我和铜锁傻乎乎跟在后面,解铃走走停停,观察周围树木的树干。
走了一段时间,我终于琢磨出其中的规律。一些树木不起眼的位置,划了一道浅浅的横线。这根横线中间断裂,像是破折号,不仔细看很难看清楚。
这种横线并没有确切的方向指示,可解铃总能根据这个,找到继续向下的路。
看来他们师兄弟之间有着一种很默契的联系方式。
我们越走越深,周围大树遮天蔽日,这里形成很独特的环境,外面阳光射下来,而地表的热气由于树叶遮挡又散发不出去,热得像蒸笼。走得极耗体力,全身汗出如浆。
铜锁身体真是虚,一宿没怎么睡,加上现在急行军,像是得了重病,搭着脑袋没有精神。
我实在太热,索性把外衣脱了,搭在肩膀上。我们谁也没兴致闲聊,在树林缓缓向前。
不知走了多久,也不知在什么位置。开始还能辨个东南西北,走到这里,人已经僵硬,大脑一片空白。
我和铜锁坐在石头上休息,铜锁蔫蔫地说:“现在谁要是给我一口水,让我做什么都答应。”
“看你这病鸡样,回去好好锻炼身体吧。”我说。
铜锁看我:“你也好不到哪去。”
我正要说着,解铃“嘘”了声:“我说你们两个还是不累,不累就继续走。”
“我一步都挪不动了。”铜锁哭丧着脸。
这时,我发现解铃的表情有些不对劲,他眯着眼看向前方。我站起来顺着他看的方向看过去,树林深处竟然隐隐出现一栋房屋的白色尖顶。
“这是哪里?”我惊异。
铜锁也看见了:“好像是欧式别墅。奇怪,荒郊野外的怎么会有这么一栋房子。”
“师兄的指向也在那里,我们去看看。”解铃说。
发现了目标,我们都来了精神,小心翼翼顺着树林往外走,大概二十多分钟后走了过去。这是一大片空地,有条山路直通山下,山路很长时间没人走了,杂草丛生。在空地中央,有一栋破败的二层小别墅,周围墙上爬满了绿苔和不知名的植物,门窗都没有了,露出破破的大洞,虽然是白天,可里面黑森森的,似乎深不可测。
我们对视一眼,解铃走在前面,我和铜锁跟在后面,慢慢走了进去。
房间里没有任何家具,地上长满了杂草,墙上污秽不堪,不知被什么无聊的人画满了不堪入目的壁画。我们捂着鼻子,在一楼大堂转了一圈。铜锁发现了什么,叫我们过去,他蹲在地上捡起来:“你们看。”
这是一根断裂的指甲,又尖又长,泛着很阴森的青色。
“是僵尸的指甲。”我颤抖着说。
“地方是没错了。”铜锁道:“去楼上看看。”
我们顺着楼梯上去,越往上走越觉得气氛不对,隐隐中荡漾着一股非常压抑的感觉,头皮发麻。
不由自主放轻脚步,谁也没说话。这里的楼梯是带拐角的,转过之后,继续往上。每一步都重似千钧。
终于来到二楼,大厅很大,遍地碎砖烂瓦,我们看到地上躺着两个人。一个是僵尸,一个居然是盛开。盛开脸色铁青,睁着眼睛,表情狰狞,看样子已经死了很长时间。
正狐疑间,我们看到二楼破损的窗台上,坐着一个人。此人坐在窗框上,一半身子露在外面,他盯着树林眼神迷离地看着,不知在想什么。
他正是乾途。
看来盛开是他打死的,僵尸他也收服了。我不由惊叹,这人的武力值简直深不可测,我们对付盛开费老鼻子劲了。而乾途轻描淡写就把盛开打死,从他身上的痕迹可以判断,似乎没费什么太大的力气。
“师兄。”解铃轻轻说。
乾途回过神,从窗框下来,那样子像是刚看到我们:“失神了,你们来了?”他淡淡道:“都处理完了。”
解铃看着盛开的尸体,叹口气。
“有什么可叹气的。”乾途说:“这样的妖人,驱尸作乱,惹出这么多人命官司,死有余辜。”
解铃蹲在地上,看着盛开的尸体,我在旁边看着。
盛开的致命伤是在胸口,几乎是一掌毙命,胸口窝印着黑黑的掌印。我心中暗暗感叹,这乾途够狠的,出招就是死手,奔着一招毙命。
“他很难对付吧。”解铃问。
“还好吧。”乾途淡淡说,没太多解释。
解铃站起来:“师兄,这两具尸体怎么处理?”
“我会想办法带走它们,然后焚化。”乾途说。
解铃打开背包,取出一个小刀和小瓶,走到僵尸身前,用小刀刮着上面的白毛。我马上反应过来,他还想着高长青,想搜集僵尸白毛回去炼制秘药,治疗高家的家族遗传病。
楼上的气氛很怪,谁也没说话,大家看着解铃有条不紊完成这项工作。
解铃把小瓶塞子放好,然后把包递给我,他空着手走到乾途身边:“师兄,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