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黑衣人不知什么时候来的,悄无声息,突然腾空而下,在空中张开衣服,犹如一只黑色的蝙蝠。
我拉着陈皮屁滚尿流又跑回了屋里。黑衣人抖抖衣服,慢慢走了进来,伴随着他的,是一股股很浓烈的煞气。就算陈皮这样的普通人,也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他紧紧靠着我,表情很痛苦。这个黑衣人给我们的压力实在太大了。
这个黑衣人正是黄一山身边的那位泰国人。
泰国人对着我们说了几句话,估计都是泰国话,听也听不懂,他的表情相当凶恶,看见了挂在墙上的风水镜,大步流星朝着镜子走过去。
我和陈皮步步倒退,根本没有斗一下的想法,这个人实在太可怕了,浑身的煞气压得人喘不过气。
泰国人没搭理我们,径自来到墙前,他个子也矮,勉强够到镜子却摘不下来。他慢慢倒退几步,一个加速,双手抓住墙面,靠着指尖之力,整个人迅速腾空,一把摘下镜子,落在地上,整个过程速度极快却偏偏又轻如点水。
他把镜子蹭了蹭,放到内兜里,要往回走。刚迈开两步,地上哀嚎的那个人抓住他的腿,嗓子已经喊哑了,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求求你,放过我,我好疼,给我解药。”
泰国人蹲下来,双手捏着他的喉咙,轻轻一用力,那人双腿颤抖,不停颤栗,只听“嘎巴”一声,脑袋软绵绵垂下,再也不动了。
我和陈皮吓得不敢出声,举手投足间就杀了一个人。
泰国人看看我们,面无表情,继续往外走。来到门口的时候,他忽然怔住,不知何时,门外被人画了一道红色的线。
他要走出去,可脚步迟疑,似乎特别惧怕这条线。
这是陈玉珍出手了。他一直隐忍不发,其实就在等待这个泰国人上门。
泰国人走回来,一把抓起地上的那具死尸,拖着来到门口,用脚一踢这个死人的后背,尸体腾空,落在地上。泰国人跳起来,踩在尸体的身上,用尸体来涂抹地上的红线。
涂抹了一阵,那条红线居然抹不下去,泰国人一脚踢飞尸体,转头看着我和陈皮。
我们被他的眼神吓坏了。泰国人背着手走了进来,陈皮吓得拉着我就要跑。泰国人从怀里掏出一把扇子,猛地张开,凭空一抖,一团黑色的烟雾笼罩在他的身前。他一指我们,那团烟雾如有灵性一般,径直向我们飘过去。
此时此刻,我全身汗毛乍竖,身上涌动的那股热流越来越盛,即害怕又有些兴奋,随着烟雾逼近,我的鼻息间竟然闻到了一股恶臭味。
“陈皮,你赶紧离开,烟雾有毒!”我大吼一声。
陈皮懵懵懂懂:“怎么?你怎么知道?我什么也没闻到。”
我把他掩在身后,眼睛直直盯着泰国人,根本不想躲。
泰国人也在看着我,他长相奇丑,活像一只猴子,可气场很大,如雷霆山峙。我们之间的烟雾愈来愈浓,渐渐飘到了我的身前。
陈皮在我的告诫下已经跑远了,拐角有一条楼梯直通二楼,他跑到楼梯上,惊慌失措地看着我。
我知道现在跑也晚了,静静看着烟雾笼在我的身上。
“这是烟降!小罗,快躲开!”一个声音从大门口传来。
我看到陈玉珍走了进来。泰国人不再看我,转过身对着陈玉珍,他也知道我是个小喽啰,真正的对手是眼前这个人。
这时候,烟雾已经完全把我笼罩其中,我感觉呼吸急促,腥臭的味道非常刺鼻。我脑子开始昏胀,好像晕车晕船一样,鼻子痒痒的,昏头昏脑使手一摸,再张开来看,满手都是鲜血。
我鼻子里的血像自来水一样流了下来。此时我已经无法聚集注意力,眼前一切都开始变得模糊,我跌跌撞撞向前走了两步,脚下如同踩了棉花,鼻子里的血“嗤嗤”往外流。
我听到陈玉珍在远处叹口气:“完了,这孩子算是完了。这种烟降是尸油结合各种毒物炼制出来的,集合了死气和邪气,再用泰国独门降头术催化,无比阴毒,小罗,我是救不了你。”
我“噗通”摔在地上,浑身难受,勉强抬起头去看,泰国人已经和陈玉珍过上手了。
陈玉珍边打边笑:“小鬼,我当你多有本事呢,不过如此。等我催用阵法,你就死翘翘了。”
他猛地跳出圈外,泰国人一愣,陈玉珍大吼一声:“开阵!”
别墅二楼还有三楼的走廊里突然亮起很多强光。这些都是早已安排好的魏大海手下,他们藏在别墅的高层走廊,此时一听陈玉珍招呼,全都冒出头来,打着狼眼手电,把功率推到最大,从上面射下来。
打手电这些人所站的位置很有讲究,并不是随机的,而是根据陈玉珍精心布置的阵法。此时光线上上下下,层层叠叠,颇有层次感。这些光从不同角度射出,最终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在大厅中间的这个泰国人。
泰国人被乍射出来的光线刺得睁不开眼,怪叫几声,他居然开始撕扯外面的衣服。
陈玉珍也是一凛,他这人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