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着头,嘴里支支吾吾的拖延时间,想过打晕女人跑路,一想身体状态又放弃了。
不等我想出办法,她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好意思的说:“上去吧,我同事他弟已经不干了,制服放着也没用。”
用余光偷瞄一下她的神情,看情况她以为我是害羞,不敢和美女有接触,补脑给我找到了理由。我咬着舌头,结巴的说:“这个……不好。”与她说话一直夹着舌头,装着先天吐词不清。
等她邀请第二遍的时候,我远远的掉在她身后慢慢跟上,顺着楼梯越往上感觉阴气越重,想着快点想办法离开。
途中,女人似乎有意给我讲着这里的注意事项,楼栋四层往下属于路政单位,这里距离收费站近,五楼就成了收费站的临时办公点也是她们短暂休息的地方。
相当于收费站所属单位向路政租的房子,六楼又住着保安和门卫属于路政,但是却拿着政法委旗下综治办公室的工资。
听着她随意的讲解,我感觉脑子都大了,这里面的关系比悟道也不差。
想想也对,人道的天就是国器,国器运转的复杂程度真不是假的。赵家可不止是涉足这一样,看来赵佳能成为赵家这一代的代表其间的难度肯定非常大。
五楼装修大气的走道,一眼看到头,中间更是几次拐弯,把好多紧闭的办公室和宿舍分隔开了。
“嘶。”
楼道里发散的寒气冷的我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女人走在前面,说:“很冷吗?”
她搓着胳膊,单手用钥匙打开门。要不是偷偷观察她良久肯定她是人,如果是别人在寂静的大楼只碰到一个,肯定以为撞鬼了。我装着紧张的样子,低声说:“不冷。”
“噗。”
门打开,她嫣然一笑,叹息着嘀咕:“都是那么傻。”
滴答。
开门没几秒,洗澡间传出水滴在地上的声音,她指着里面说:“可能水龙头坏了。”说着,打开衣柜拿出一套没有编号的夏季制服,我认真听着滴答声,问:“不是说睡着才有滴水吗?”
“讲鬼故事不行啊?”女人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随意躺到席梦思床上弹了两下说:“工具在洗手间,你洗完澡就把水龙头修好。”
弯腰拿起桌上的衣服,小心翼翼的走进宽敞的洗澡间,淋浴喷头滴着水,比外面更阴寒的冷气笼罩着整条水管,我被吓的一个踉跄,差点没摔倒。
“没事吧?”
听着女人的笑声,我装着腼腆的说:“地滑。”
她好像强忍着笑,但是又忍不住笑了出来,笑声中有着欢喜更多的却是莫名的伤感。我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她那句:都是那么傻,看来咱装出来的人触碰了她某根神经了。
快速的洗完澡,用脏衣服反面擦干身体,穿好制服才发现脸上没了鸡屎,脸上的刮痕没法解释了。
咬了咬牙,用手弄开细小的刺痕,细微的痕迹渗着细小的血珠。苍白的脸上全是血,在镜子里看着非常恐怖,捧着水洗脸、擦干,等刮痕不再流血,我才松了口气。
这样就可以说是被鸡笼砸,残破的铁网刮伤了脸,装着的瘸腿自然也是被砸出来的。
对着镜子看了看,微肿的脸只要再简单改动一下细节,我就能变的不像陈三夜。微微歪着嘴角,拿卫生纸塞进一只鼻孔把半边肉壁自然的顶高一点,细微的差别让挺拔的鼻梁已经变了形状,放松眼睛让双眼皮无神的搭下来一点。
眼神木讷、脸庞微胖、嘴唇微斜、眼睛变小……这些组合在一起真的是大变相,陈皮不仔细看也认不出我。
最主要的是眼神,表情木讷,同样的五棺看着都感觉不一样,灵魂对情绪的捕捉会影响眼睛的判断。
对着镜子保持变化的样貌确定自己记住了,我低头,瘸腿来回走了几步,看着桌上的工具压根没想过修水龙头,这里是真的闹鬼。
“修……不好。”
提着包水龙头的白色胶带和扳手,我低头木讷的开门站在门口。女人趴在床上,翘着两条后腿,说:“修不好的,过来这边住就一直在滴水。对了,你叫什么?”
“诸葛亮。”我装着害羞,头低的更低了,又说:“那……我走了。”
“诸葛孔明?好名字。”
女人从床上站起身,吸着凉气穿上高跟鞋原来小脚肿了一圈,说:“肚子有点饿了,我们回城吃饭吧。”
“不了……不了……我还要上班。”我刚走到门口,慌忙的摆着手,打开门刚要出去,她说:“这里没有门卫,我负责一个人也没有的信访办公室以及收费员的调动配合,你要知道信访和综治是一家,人员调动,我会不知道?”
我身体僵直,依旧保持着之前的状态,转身夹着舌头,问:“你想干什么?”
“我在楼上看着你从货车里后箱爬下来,很好奇路政压的车里怎么会有个人?”她笑着起身,上下打量我一遍,说:“挺合身的。至于为什么逗你玩?就当夜深人静一个人无聊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