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已经不再飘雪,乌云也逐渐在散开,看上去有逐渐转晴的迹象。想起当时刘颖给我看的那几幅画把我可是吓的不轻,现在她又在院子里画,我就想着过去看看她这次又会画出来什么东西。
刘颖画的时候很专注,我站在那边好长时间她都好像没有发现我,手中的棍子不停的在雪地上画着。可是好像总是画不好,画了再擦掉,擦掉了又重画。看了好半天,我也没有看出来她到底画的是什么。
“你在画什么呢?”我从前后左右几个方向全部都看了,还是看不出来她画的东西,最后只能开口朝着她问道。
“我在画爸爸,可是我想不起来他长什么样子了。”刘颖说话的时候,一只手托着脑袋蹲在地上,好像在使劲想他爸爸的样子。听到这句话我觉得有些心疼,她爸爸去年死的,当时这个村子里发生了很多事情死了好几个人。
刘颖并没有戴手套,两只小手冻的通红,我把自己的手套摘下来戴在她的小手上,开始手把手的教他画。虽然我画画也很不好,但是他爸爸的相貌却深深地印在我的脑子里,所以画出来也有那么七份相似。
刚刚画完,就听到旁边有低声抽泣的声音。转过头去,才发现刘颖她妈在身后看着我画的这幅画。刘颖她爸是这个家的顶梁柱,现在他死了,整个家里就靠刘颖她妈一个人撑着。幸好家里就只有她们俩人,刘颖又乖巧懂事,所以才勉强还能够撑下去。
见我回头看她,刘颖妈赶紧擦干眼泪装出一副开心的样子朝着我说道:“你啥事来的,跟陈鑫一路回来的么,进屋坐吧,外头冷。”
“没事儿,我陪她在外面玩会儿,待会儿还有事呢,你有事就先去忙吧,不敢耽搁你。”我尽量把语气放的和善,想去年的时候为了说服她让刘颖跟我一起出去那个时候,她说话还是有些底气的。没想到仅仅过了一年,已经被拖累的不成样子,头发都白了大半,三十多岁的人看上去跟五十岁没啥两样。
刘颖她妈只是说了几句话就急匆匆的走了,好像有事情要忙,家里家外都要靠她一个人操劳也确实够累的。不过刘颖的态度却让我有些莫名其妙,她妈说话的时候她的反应竟然那么冷淡,而且看向她妈背影的时候,眼神中竟然有一种淡淡的疏远感,甚至还有意思愤恨。
我还以为这只不过是刘颖的性格使然,再加上之前的刺激让她沉默寡言,甚至性格上有一些变化而已,所以当时也就没有放在心上。
中午吃完饭之后,我们开始了这次回来的主要事情,关于那个座钟的来历。我们再次从胖子父母那里确认,他们也不知道这座钟到底是谁送的。而且那张丢失了的礼单他们也曾经看过,但是还是想不起来关于这个座钟的点滴。
不仅胖子的爸妈想不起来,陈家父辈这兄弟五人竟然都对于这个座钟没有什么印象。不过他们却知道,陈鑫家里应该是有这么个座钟的,也知道是陈鑫父母结婚时候别人送来的结婚礼物。
见在胖子他们家找不出来什么线索,我们就把目标转换到村子里的其他老人,以及那张不知去向的礼单上去。寻找到礼单的可能性不大,毕竟已经二十多年了,虽然村子里都有把礼单留下来的习惯,到时候就能够在那些亲朋好友有事的时候,根据亲属关系以及礼单上的东西回礼,但是谁会把一张礼单留个二十来年。
因此我们这次把目标都定格在了那些老人身上,想到老人我第一个想起的就是三婆。抬起头来看向三婆家破旧房子的方向,发现那座房子已经不再了。胖子说,夏天的时候下暴雨,那间房子已经倒塌了,没有人住的房子,很容易就出问题。看到那边的情况不禁感叹一声,明天还是去给三婆烧点纸的上个坟。
村子里六七十岁的老人不少,而且都认识老道士,毕竟去年的事情闹的很大,所以这回去找那些老人的时候,都很配合。
不过,当年帮助胖子爸妈写礼单的那个老人也记得不太清楚,当年到底有没有看见这份座钟。按理来说,在婚礼上送钟这种事情寓意并不是太好,所以写礼单的应该记得十分清楚才对,可是这个老人却是想不起来,只是模模糊糊记得有个人送的东西不太吉利,但是那个人是谁以及送的什么东西,他却早就忘记。
从这老人家出来之后,我们又到了其他很多人家挨个问,但是这些人就好像集体失忆了一般,只能够想起当时好像有那么一件不太愉快的事情,其他的却如同那老人家一样,什么都想不起来。
忙活了整整大半天,也不能说一点收获都没有,至少能够清楚一件事儿,那次参加胖子爸妈婚礼的人集体失忆过,这可能就是最大的一条线索。村子里的结婚酒席是非常热闹的,而且当时胖子他爸在村子里也算是个人物,当过村长支书公社干部,也算是有头脸的人,儿子结婚来的人肯定也不少,能够让这么多人集体失忆的人,能力肯定相当高。
“道长,是不是我们都理解错了,那座钟其实并不是针对胖子的父母,而是针对他的爷爷。”我想了好半天,才忽然意识到推断好像有些先入为主了。座钟是在胖子父母的婚礼上送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