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试着在那片的荒地里走了一圈,直到晚上才转了出来,那里面肯定有阵法,而且是早就已经失传了的阵法,甚至连棺材门的典籍都没有收入。
以前,有人跟我说:“师父教徒弟肯定要留一手,看看徒弟孝顺不孝顺在决定传不传”,他们往往都是到了要断气儿的时候才把最后一手绝活传下来。
我一直都以为师父在把他毕生所学对我倾囊相授,没想到他真的藏了一个我不知道阵法。说我心里一点不失落,那是假的,但是,我却想不明白,师父毁了山门,还在阻止别人进去?
等我转回厢房却看见原先放在哪的棺材上趴了一个人,那人身上穿着一件破破烂烂的寿衣,衣服上甚至还带着一股子土腥气,就像是刚从坟里挖出来的死人。
他整个人像是一个跳上棺材的蛤蟆,四肢平摊在棺材盖子上一动不动,看上去就像是想把棺材掀开。
我拔出厉魂走进了几步,把刀尖伸到他的腋窝底下,使劲往上一挑。那人立刻被我挑得翻了几圈,啪的一下落在了地上。
“宋忠!”
那人的面孔虽然已经烂得七七八八,但是依稀还能看得出来,他就是当年领我进棺材门的宋忠。
我立刻隔空一掌拍开了窗户,探头往外面看了一眼。
宋忠的坟茔果然被人掀了,半截红木棺材就露在浮土外面,带着棺材钉的棺材盖子就扔在不远地方。看上去就像是有人故意要让宋忠暴尸荒野。
我刚把视线转回来,就见落在地上的宋忠忽的一下坐了起来,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说了一句:“我是第一个!”
“什么第一个!”
我一愣之下,眼看着宋忠七窍当中爆出了一股绿气,一股腥味顿时翻动着向我扑了过来,我捂着鼻子连退了几步之后,右手刀紧跟着横扫了出去。
厉魂脱手之后,顿时化成一道旋转的刀轮,嗡嗡震鸣着疾旋数米,在宋忠脖子下面飞掠而过,一颗人头也在刀锋前飞上了半空,等到厉魂横向剁进了屋里的立柱之后,宋忠的人头也紧跟着落在地上,往我这边滚了过来。
宋忠无头尸体的腔子里,却像是喷水一样忽的一下爆出两米多高的绿气,一股腥臭的气味瞬间弥漫了几米方圆。我为了躲避尸毒,不得不一步退出屋外。
宋忠的人头却紧跟着我一起滚了出来,落在我脚边厉声喝道:“第一个!”
等我低头再看的时候,人头的七窍当中已经渗出了血迹,他的双眼也跟着暗淡了下去。
有人在操纵宋忠尸体跟我说话,可是借尸传音的人,却只让他说了两句,为的就是告诉我他是“第一个”。
我踢开人头闯进屋里时,宋忠的尸首像是泄了气的气球,只剩下一张皮,软软的贴在了地上。好像他的内脏和骨骼都已经化成了尸气一下子喷了出来。
存放王尸的棺材还在,棺材缝里却多了一行新鲜的血迹,我伸手掀开棺材却看见里面的王尸嘴角上残留了一丝鲜血,掰开嘴唇还看看见他牙缝里血淋淋的肉丝。
刚才肯定有人想要开棺盗尸,只不过他低估了王尸的厉害,被王尸狠狠的咬了一口。
“有人在跟着我!”
我师父给我留下王尸,就是想让我的阻挡来敌,没想到冤魂窟一毁对方就真的露面,只不过,他好像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厉害,起码到现在为止他没敢跟我正面交锋!
“走,还是不走?”
师父让我离开,肯定有他的道理,只不过这么走了,我实在不甘心。起码,我得知道师父究竟遇上了什么麻烦,棺材门的对头是谁?否则,就算我练成了黄泉掌,我又该找谁去问师父的下落,去找谁报仇?
“鬼花子!”
我脑袋里忽然蹦出一个人来。
我师父在东北术道上唯一能说上两句话的也只有鬼花子了,说不定他那里就有线索。
鬼花子的山门在赵家楼,我这回去找他,也算是依礼拜见,肯定得先到守门人那里找人通报。
我还记得,花子门守门人明面上的身份是个护林员,就住在赵家楼山下林业站里,等我找到那个小院之后,第一眼看见的就是撑在院子里一张皮革。
有人在院子里打了一个大门形状架子。架子中间用绳子抻着一张皮在那风干。从大小上看应该是张牛皮,离得近了却能看见皮革上像是有一层大大小小的圆点。
“蟾蜍皮!”
我脑地顿时嗡的一下,花字门守山蟾蜍都被人杀掉晾皮了,那鬼花子他们还能不是事儿么?
我扔下棺材一步跳进院子,往屋里看了一眼。
守门人李二双正蹲在锅台边上往炉膛里填柴火,炉台上黑铁锅正一漾漾的往出冒着油花,锅盖下面热气都直接喷在李二双额头上。
这要是换了一般人,早就得烫得嗷嗷直叫了,李二双却像是没事儿人似的一把把往炉膛里塞柴火。
我眼看着李二双把手和柴火一块伸进了冒着火舌的炉膛里,停了好半天才慢慢缩回来,等他再去抓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