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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陈差点跳了起来:“那不会真是一只妖狐吧?”
我反问道:“如果那是一只普通的狐狸,冷琉璃需要把它放在身体里么?她要的就是,借我的手杀了那只狐狸。不管我那一刀能不能砍到火狐,她设置在自己体内的机关,都会剥掉对方的皮。那只火狐还不恨我,恨到死么?”
我摇头道:“冷琉璃这一招用的太狠了!不管她最初的目标是我还是奉天宗,只要杀了那只火狐,狐仙岭上大大小小的狐狸们,就会找上门报仇,甚至跟我不死不休。”
“就算是妖精,也不能不讲理吧!”老陈翻脸了:“都说狐狸聪明,他用脚想也知道,这不关你事儿啊!你是被别人算计了。”
我苦笑道:“那冷家被灭门,跟我有关系么?冷琉璃还不是把账算到我的头上?”
人有的时候,比鬼还奇怪。冤鬼寻仇,还讲究一个冤有头债有主。人寻仇时,一旦发觉自己不是仇人的对手,就会做出种种让人难以理解的事情,伤害仇家比较弱小的家人,就是最常见的手段。
天生带着一种“杀过”习性的狐狸,知道仇人死了,会轻易放过我这个帮凶么?无论,我是直接,还是间接的伤到它,它都不会善罢甘休。
最重要的一点,是老陈在最关键的时候,弄错了我的意思,我的本意是把火狐抓回来,看看能不能保住它一条命,可是老陈却一刀把狐狸尾巴剁了,这下这个仇更结大了,用不了多久,对方就能找上门来。
一直没有说话的白霜华忽然开口道:“也许事情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糟糕!如果,那只火狐真的那么重要,狐妖为什么一早没找上门来?”
我沉声道:“要么是投鼠忌器,要么是它们也遇上了麻烦。一时半会儿没有时间对付我们。”
我的推断并不是在凭空臆测,吴非算到老阎王在狐仙岭落脚,我想他不会仅仅是打算故地重游那么简单吧?
我的话说完不久,屋外忽然卷起一阵狂风,呼啸的风声不但围着养鸡场盘旋不止,而且带着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嚎哭。听上去就像是正在受刑的人发出的那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哀嚎。
“都别动!”我趴在门缝上往鸡舍的方向看了一看。
那里面鸡像是疯了一样在鸡笼里拼命挣扎,在鸡笼子上撞得头破血流还在往死里扑腾,直到把脑袋撞碎了为止。不一会儿的功夫附近鸡舍个个血水横流,挣命似的鸡叫声也跟着平息了下去。
“那个鸡舍怎么没事儿?”老陈的话刚问完,就见鸡舍的大门从里往外的敞开了一条缝子,养在里面芦花鸡,正像是老鼠一样把脑袋夹在鸡笼的缝隙里拼命往后挣,没有几下的功夫,就啪的一下把自己脑袋给拔了下来,顶着哧哧冒血的腔子拼命的往我们这边跑,淌着血绕着仓库的大门来回乱转,直到血流干了,才一头栽在仓库门口。
第二只,第三只……,成群结队的没头芦花鸡在门外围成了圈子,一个接着一个的疯跑,没一会儿就沉尸满地,鸡血像是流水一样顺着门缝淌进了仓库。
“狐妖来了,只要这里浸满鸡血,狐箭的目标就能准确锁定我们几个。”我转头道:“找厚的东西挡在自己胸口,狐箭只打心脏。”
就在我转头的一刹那间,眼前忽然闪了一下,感觉就像是仓库里凭空的打了一道闪电,整个仓库在那一瞬间亮如白昼。我也同时看见了仓库一角上多出了一道人影。
那个像是被扒了皮的人,全身上下血淋淋的站在仓库角落里,她被鲜血粘成几缕的头发就贴在脸上,粘稠的血迹还在顺在她发尖大滴大滴的落在地上。
“还我的皮——”那人猛然抬起头时,我才看见,她的两腮已经被扎出一片蜂窝状窟窿,刚一张嘴,脸上就撕开一片鲜红的肉丝,嘴角紧跟着一直往耳根上裂了过去,整张嘴像是蟒蛇一样裂成了下颚贴着脖子的窟窿,半尺多长的舌头也像是直接从喉咙里伸了出来,在一排尖锐的牙齿下面来回颤动。
“啊——”
寓祺被吓得不轻,抱着脑袋哭了起来,秦晓日还算好点,虽然两条腿还在那打着摆子,却不忘了搂着寓祺。
我往前走了两步:“朋友,有话说话,何必玩这种吓唬人的把戏。”
对方厉声叫道:“我要你还我的皮!”
我摊了摊手道:“你的皮我没拿,要是我没弄错,你应该把皮给收回去了吧?”
“收不收回去,是我的事儿。你欠我的必须还。”狐妖的话里已经带上了蛮不讲理的意思。
老陈往前走了一步:“你他妈,还讲不讲理。”
“哈哈……”
仓库里忽然冒出一声轻笑之后,一个全身黑衣的女人莫名其妙的出现在我眼前。
我虽然没看清她的样子,心却猛的跳了几下,我明明知道那是狐狸精,却偏偏想让他跟我几句话,哪怕是转过来看我一眼也好。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当时的情景,估计“心如鹿撞”说的应该就是我现在这种情况。
我回头看了一眼老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