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赶路的时光因为有了无伤定霸,姜凌边走边练,无伤定霸刀不离手。
五天后,他终于到了天伤城,但是问题来了:怎么上天伤宗?
沈严心里,自己肯定死了,师兄弟不待见自己,如果冒然上山?嗯,不行!
姜凌在天伤城边上的一个小山上住下来,这里能看见天伤宗上景象,也能看见天伤城。
他从没有哪刻如此纠结过,说到底,仍是对自己实力没信心,现在比起几个月前,早不可同日而语,但如果对上沈严,姜凌还是没把握。
名动天下的天伤剑又怎能弱了。
当时心一狠出谷,除了想找沈严报那一掌之仇外,也是抱了历练的心思,最好遇到几个不开眼毛贼,那就完美了!
姜凌抓耳挠腮,好好一个青年楞是学了猴孙样儿。
两天,整整两天,他还是没想到怎么上山,就在他差不多要放弃时,忽然眼睛一亮。
只见天伤宗上,一个邋邋遢遢的老人从大门出来。
“药伯?”
姜凌飞奔而下,直奔药伯去。也不等药伯多说,拉着他七拐八拐进了一个隐蔽处的小茶馆。
“药小子?这几个月你去哪儿了?”
药伯胡乱摸了把脸,脸上皱褶一层叠一层,浑浊的眼神偶有精光闪动。
药伯是姜凌对老者的称呼,药小子则是老者对姜凌的称呼。
姜凌从记事起,药伯就是这样,一身赃兮兮烂遭遭的衣服,佝偻着身子,满脸皱纹,平日里只顾药园子,也懒得搭理姜凌。
可是沈严对药伯却很客气,姜凌也没见过谁对他无礼的。
这样一想,姜凌一愣,是啊,凭啥同在一个药园子,所有人对药伯客客气气,对自己人人恨不得踩一脚?
“那****被魔国三魔子樊毓掳下山……”如此这般,姜凌简单说了一下自己经历。
“药伯,我不明白他为什么想杀我,还不想让别人知道,如果不是意外,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姜凌信得过药伯,因为他是唯一一个对沈严不假辞色的。
“终于忍不住了么?药小子,假如你一直在药园中懵懂过一生,我也就不多话,既然天意如此,那么有些事你还是应该知道。”
“他只对你说你是他捡回来的孤儿,其实不然,你有父母,而你父母有一样东西是他渴望的,但因为一些原因,他没得手,也不知在何处,这才想着从你身上下手!”
“药伯,你,你怎么知道这些?”姜凌不可置信,两人多数时候一天也说不上一句话,却没想,这个行将就木的老人能说这些。
“老头子还是那句话,我说或者不说都看你,如果你的目标是得到他的认同,那我说什么也没用,现在的你已经没法回去,告诉你算圆咱爷两生活十九年的恩情!”药伯一脸唏嘘,皱纹更深了。
姜凌还想问详细一些,但药伯知道的也不多,这事也是他偶然间下山得知,本想烂在肚子里,没想到沈严居然会选择对姜凌出手,他从没把姜凌当成自己弟子,留着他不过就是零星希望罢了。
拉东扯西,又跟药伯聊了许久,果然如自己所料,整个天伤宗,没人对自己忽然失踪感到意外或别的情绪,似乎他姜凌从来没存在过!
药伯还有别的事先走了,姜凌仰头喝掉杯里的茶,淡淡的苦涩就是心底感受。
有父母?可能健在?十九年的自己对沈严仅仅是有价值?
还有什么比这更闹心的?
姜凌再一次把自己头发抓成鸟窝,父母是谁?现在何处?可有兄弟姐妹?
最后,姜凌决定,暂时不让沈严发现为好,原本心头只有沈严一掌之仇,现在却多了身世一事。
没人能理解他孤独生活十九年,对自己孤儿身份深信不疑,却一朝得知自己是有父母的这一刻的幻得幻失,药伯走后许久,他终于平复心境:弄清身世在先,报仇在后!
他离开天伤城,决定实力更强大后再找沈严。
这是一处密林,来时也曾从此地经过,然而这次,确隐有异样,鸟叫虫鸣的山林死气沉沉。
姜凌放缓步子,全身心戒备着,这种压抑让他后背汗湿了衣襟,紧张且兴奋!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压抑感非但没消失,反而愈发强烈,那种暗中被人盯着的感觉如芒刺在背。
忽然一声轻微的破空声起,姜凌心道:来了。
反而心安下来,动作便也沉稳利落,反身,无伤定霸横挡在身,叮当脆响,两枚飞镖打在无伤定霸刀身上!
见飞镖被挡,暗中人走了出来,来者三人,人人一身黑衣,铁头,这不是姜凌重剑城所遇又是谁?当日他们与樊毓交手,以致樊毓失手自己掉进剑火池,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同样的人?
其中一人冷哼一声,便不再说话,对姜凌攻了过来。
姜凌心道,这些人好不讲理,自己与他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不问三七二十一,上来就要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