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简在经历了欧阳立的事件之后,彻底明白了什么叫强者为尊。在修真的世界里,想要站住脚就必须强大。若非是陈简凭借自身实力挫败欧阳立,没人会真正帮忙,危机永远只能靠自己去解决,有句俗语叫做,打铁还得靠本身硬。孙福有一茬没一茬的话,也引起了陈简的警惕,千里原不是那么好混的。
为了能在这里站住脚跟,陈简疯狂的修炼,吞食了大量的丹药,更还收集了大量的秘法。只有了解更多,才能更好的应对危机。
仲夏的夜晚,天上群星璀璨,四周虫声唱。
忙活了一天,太亨源的草料库存已经备好,陈简总算是得了一刻的安宁。他饶有兴致搬了一把凉椅,坐在清风中,看漫天星辰,听风动虫唱。
“古有诗人说过,天凉好个秋。这仲夏的夜晚,是否可以说是,偷得秋凉?”
坐地听风八百里,遥看星河忆华年;往昔未来不可触,唯有此刻偷闲情。
闲暇之余,陈简自怀中掏出一张黄纸红字的符,细心观摩。这是当铺收来的杂物之一,陈简早早就听闻过“天师符法除妖魔”的传说,如今亲眼所见符咒却是与想象中差了不少。符咒所用的纸质地颇为特殊,有些粗糙,而且带着一股奇异的怪味,完全不似世俗的书香。朱红的笔画勾勒也是出奇,似是书法又似绘画,笔画之中自有一种精气神。至于画符所用的颜料,陈简猜想应该是朱砂。
“也不知道,符咒是怎生个用法。”
小时候读的志怪小说里,不少仙人天师依靠符咒降妖除魔。陈简看了半天,也没看出其中奥妙。就这么一张纸,如何降妖除魔?
“你对符咒有兴趣?”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陈简心中一紧,打破了这一刻的闲情。
陈简寻声望去,一个佝偻的身影不知何时站在了身后。
“孙老,来坐坐。”
那人正是孙福,一个把陈简引领到马场的人,一个絮絮叨叨给陈简说道的老人。陈简起身行礼,让出了凉椅,请老人坐。
“年轻人啊,总是不消停。趁着年轻恣意妄为,也是个事。若是老了,想折腾也折腾不起来啰。”孙福也不跟陈简客气,就一屁股坐上凉椅,更是倚老卖老的躺下了。
“我观孙老,精气神十足,应该还算是年轻人吧。”陈简打趣说道。
“呵呵,你啊,说这话也不脸红哦,明显的拍马,可惜拍到了马蹄上。”孙福似是指责,却也是很受用的样子,似乎找回了年轻时的一些豪气。
“莫非孙老也觉得自己老了?圣人有云,心老方是老。由心而论,孙老不算老。”陈简想到了叔父,这句话他自己也分不清,是说给孙福听,还是说给山下三汇镇的老迈叔父,又或是安慰自己内心的谎言。叔父还未老!?
“好了,就冲你这句话,老夫且就年轻一回。”孙福豁然笑了起来,伸手向陈简索要。“符,拿来。”
“符,有四阶,咒、文、篆、箓。这一张,是最低阶的符咒,符咒的使用方法五花八门。”
孙福两指间夹着黄符,神情肃穆。
“老夫仅仅所知的一种符法——疾,以灵力消耗为主,二分注灵入符,八分推送。你且看仔细。”
“疾!”
一符飞射,胜过强弓劲弩,发出尖利的破空声。十丈外,一根碗口粗细的栓马柱,化作两截。断口平滑,胜过刀切。
难以想象一张柔软的纸,居然能有如此威力。
符,符,符!
陈简开始疯狂收购一切与符有关的东西,藏书秘籍、符纸、专用笔墨。原先陈简就想过如何增强实力,又积累本钱。一开始,陈简打算炼丹,只是那造价太高,无法实现。如今,陈简又看到了希望,那就是符。画符,简单又廉价,成本很低,一纸一笔一墨。
“干,又失败了。”陈简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连续几天画符,没一张画成的。
符,绘制起来并不容易,笔画复杂繁多,极为消耗心神,而且稍有不慎,一笔错就作废了。陈简再次提笔,刚画了三分之一,就不由自主的手抖,头痛欲裂,神情恍惚。
“这还是最低阶的练习符,就如此难。更高一级的五行符,如何画得出来?”陈简有些颓废,连续几日画符都失败,对他的信心打击不小。要知道陈简的书画功底可是很强的,自小就受叔父的教导和熏陶,而画符似乎比书法绘画难了不止十倍。
符,以笔勾勒天地奥义,写画的乃是世界本源。又岂会容易?陈简无师自学,能画出个雏形,已经很了不起了。
“若是叔父来画符,不知会怎样的画法?”
叔父持笔,犹如神祗,手中似是握着天下万物。
提笔就是提心,笔直心正,心坚定笔力自然足,心宽广笔下鬼神助。这是陈简幼时,叔父说过的笔法要义,儒家的道理。
画表情怀,字露心性。符,似字非字,似画也非画,兼有书法绘画之意境。心性与情怀合一,那就是活生生的人。或许,画符,画的不是笔法,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