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好上司
申豪放被这事弄得毫无信心，在陈华任敲门之际，他得出了一个最后的结论：大不了就是一死以证清白。这个结论，显然不适合他。他可没那么傻，为了这个既不是杀人放火，又不是奸淫掳掠的事情，而了结自己的生命，是多么地不值得。他还想着，就算这件事无限扩大放大，自己最多就没了警察这份工作及没了尊严，也到不了以了却生命的地步。
想了想后，他便不再那么慌张失神，还安慰自己说：“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在王小民的吩咐下，他再次到了办公室等候训话。
“坐。”王小民边说边准备着泡茶。
“嗯。王队，我这个事，是不是挽回不了？那还是不要浪费你时间了，我现在就跟你提出辞职，到时要是组织来给我下决定把我给辞退，多没面子。”
申豪放见王小民有条不絮地举动，心里可着急了，甚至有些气愤，觉得上司根本都不把自己所面临的事情当成一回事。他迫切需要一些话来安定心神，只是目前却得不到一点的安抚，内心很无奈，很委屈。
“你的事，也没你想得那么坏，不过你要做好最坏打算。这疯传网络的事情可大可小，明白吗？”王小民一改往常的做法，变得态度温和语气平静起来，但细听有些软硬兼施的味道。
虽他对申豪放自暴自弃的说法，很不以为然，内心很气恼，但他明白这个小伙子定是吓坏了，还是好生安慰为好，训斥是产生不了什么作用的，或许还会出现不必要的麻烦呢！
“王队，我也想好了。这事我撞着，是避无可避，我会去面对。但是我能怎么办？我只能等着组织对我审查了。”申豪放完全没了方才的气魄，瞬间便没了一丝底气，无助地说道。
他说这话时，心里很无奈。对网上的疯传事情，百口难辩，本来他打算据理而争，但他也明白跟王队说没什么用，顿生一种有心无力的悲凉来。
“你给我听好了，你现在最恰当的做法就是把当时真实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我，不要错过一丝细节。我也知道网上那个片段是太断章取义了，不过你当时也的确太冲动了。虽然事情的来龙去脉我知道，不过具体细节我不能掌握。现在，局党委今下午专门成立针对你这个事情的网络舆情小组，你放心，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到时会换你一个清白，你就放心。”王小民给申豪放斟上茶水后，拍了拍后者的肩膀，以此给后者安定心神的效果。
“王队，谢谢您的关心与照顾。我现在是乱了神了，不知怎么办好。唉，真是活见鬼了。”申豪放终于得到了上司的一句安慰的话，心里很激动，也很悲伤，不觉地便流泪起来了。
“阿放，以后别那么冲动，不要那么冲动，冲动是魔鬼。我早都跟你说了，现在的执法环境不好，凡事要多个心眼。还是阿义那句话对呀！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你要是小心谨慎点，早早把曹孟林往戒毒所一放，就没什么事都没了。现在你看，惹来一身骚气，你还年轻，要多多总结，多多思考，不要一下子脾气来了，感性就占了上风，那些瘾君子不会有什么好心肠，不会。你看曹孟林害你还不惨吗？你相信人间有真情这是好的，但你要分场合信，在警察这个职业中，这句话会害你很苦，让你摔很多跟头，你知道吗？我知道你一时接受不了，不过慢慢就会习惯了，保住饭碗才是第一要务。而且，我也知道你来自农村，我也是，农村出息一个人，不容易，凡事要三思而后行，不要冲动呀！”王小民苦口婆心地说道。
申豪放听得很认真。本他对“人间有真情在”这话，还是蛮有信心的，不过随着事情的发展，他可就没之前那么确信了，心里存在动摇的念头。此时虽他听到王小民说起这句话时，心中充满了抵触的心理，不过他没任何理由进行反驳，现在自身难保了，难道还能坚持自己的心中的理念吗？或许会，不过他不可能也不敢表现出来。因为，他明白穿上警服，是多么地不容易。这里有家人的期望及骄傲，更是自信心的由来，对他来说，具有非凡的意义。
“王队，那日的具体是这样的。……。”
申豪放如实相告，还把自己的伤心事给翻了出去，弄得王小民也不那么自在。期间，王小民的脸色很难看。当申豪放说到自己让曹孟林再见他父亲一面时的动机时，王小民还讲了一句“妇人之仁”，叫申豪放只能忍气吞声，内心百味陈杂呀。
“阿放，这个事情的具体情况我明白了，你今晚就写一个情况说明，明天交给我。局党委要看你的情况说明，好应对网络舆情。现在你什么也不要做，也做不了什么。到时若是有什么事情，要你出来跟媒体或是群众说清楚，你要做好应对之策。”王小民缓缓地说道。
“还有就是……。”此时，他似乎还有话说，只是欲言又止了。
“嗯，王队你费心了。谢谢您。”申豪放继续感恩戴恩地说道。
“我这就去写好情况说明来。”申豪放没注意王小民似乎有难言之隐，只是认为因后者疲累了，才有这样的难看脸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