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身子……”
“已经大好了。”臻惜无奈,“真是,小小年纪,都快赶上你calvin叔叔那么啰嗦。”
顾不得去忧伤后半句,锦年只听了前半部分便欢喜的雀跃,娇呼,“真的?您不带骗人的。”
臻惜失笑,“好端端的,骗我家小锦年做什么?我这身子……本来也就那么回事,将养这么些年,早该好了。不然你想想,我若病着,你calvin叔叔哪儿肯放我出来呢?”
臻惜同calvin相守多年,却一直没有子女,只有锦年自幼承欢膝下,他们便只单单疼着她一个,完全当作自己的亲生骨肉,于她而言,他们亦是如亲生父母般亲厚,臻惜就是长姐,是母亲,自小抚育她长大,照顾她,呵护她,以她独有的方式教导她成长。
因着这番缘故,锦年对臻惜向来是全心全意的儒慕和乖巧,听得她这般说了,毫无疑心的,也就安心不再多思,只欢喜的一跳老高,“那真是太啊——咚!”
“唉小心。”
锦年的痛呼和臻惜的惊叫几乎是同时响起,一切都迟了。
撞树杈上了……
臻惜心疼的揉着锦年额头新撞出的红红的大包,细细替她拂去漏了满脑袋的雪屑,轻声苛责,“唉,你这孩子,都这么大了,还这样冒冒失失的,怎好叫人放心呢……”
锦年浑不在意的吐舌,“我不是有你们嘛,没事儿没事儿!”
“万一……”臻惜表情一黯,但很快又恢复如常,只无可奈何的点着她脑袋,“你啊。”
“那也就是说,您来这儿是有事情要办咯?难得出来一回,总不会只是为了给我庆生吧。”锦年继续方才未完成的话,“你方才说有事情要同瑞瑞说,就是这事么?”
“倒也不是什么……”臻惜顺口准备回答,忽然愣住,“你喊他什么?”
“啊……”可糟了,这还真是喊的顺了嘴,锦年讷讷涨红了脸,“那个,随便喊着玩儿的,哈,哈哈。”
臻惜依旧不可置信的看她,愣愣,“你胆子真是愈发大了,就不怕他抽你?”
“目前还没有。”锦年抓抓脑袋,补充道,“只是这回……您别告诉他。您说嘛,刚刚的问题,还没说完呢。”
“他目前毕竟是你的长辈,你也……唉。”臻惜拿她没注意,只好道,“同他不过小事罢了,不值一提。”简单带过,她爱怜的捏了捏锦年圆乎乎的小脸蛋,有些怅惘的将眼神投向屋内,叹息,“主要还是为了你。一时间说不清楚……罢了,我会慢慢告诉你的,现在,先进去吧,我好像……真有些冷了。”
明明已经踏足室内,因着冬日里不熄的地暖,屋内温暖如春,可方才雪地里谈笑风生的臻惜,却骤然一阵哆嗦,扶着墙壁,面色闪过一瞬间的痛楚……
“小阿姨!”锦年失声喊了出来。
“无事,不要叫。”她颇有忌惮的望着起居室内正忙碌的那个身影,轻声吸了吸鼻子,“冷热交替,怕是有些不太适应。下回真得多穿点了。”
再直起身时,臻惜已经恢复如初,表情一如既往的温柔,宁和,“好了,我们进去吧。”
为什么?有那么一瞬间……锦年觉得,为何她的心里这样的慌乱,害怕?
因着三人都裹挟了满身的风雪寒气,安瑞煮了些浓姜茶,分给各自热热的喝了,窝在沙发上闲话——主要是听锦年一人的说话。臻惜时不时笑吟吟的应着,安瑞只坐在一边静静听着,既不离去,也始终不语。
锦年同臻惜的感情一向好,此次小别,更是攒了一肚子的话,越聊越是兴致冲冲。若是照如此趋势,怕是到了天黑也还剩几箩筐。最终还是臻惜揉了揉脑仁,从包包里复又拿出两个礼物盒,柔声打断她,“只顾着说话,倒是忘了这事儿,我也给叶臻家俩姑娘带了礼物,小锦年得闲么?能不能帮着跑趟腿。”
见锦年眼巴巴的瞅着自己和安瑞,臻惜索性也大方摊了牌,“我同安瑞有话要商量,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要听。”
锦年不开心了,“我昨天已经满十八了。你们有什么悄悄话我不能听的嘛。”
臻惜失笑,“哪里叫什么悄悄话了,胡乱说。”说着吻了下她的额头,“乖孩子,快去快回,阿姨下午带你出去玩儿,嗯?”
锦年闷闷“嗯”了声,兴致缺缺,但总算磨蹭起了身。
此时,一边儿沉默许久的安瑞终于叹了口气,开口,冲她招招手,“锦年,过来。”
锦年慢吞吞挪腾过去,安瑞拍拍她脑袋聊做安抚,在她耳边嘀咕了句什么话,她棕眸瞬时一亮,“真的?”
安瑞点头。
“那好,我很快就回来的,你不准耍赖!”说着,也不待他回复,一溜烟的钻了出去。
室内,终于只剩他同她二人。
盘桓在二人间的宁静太过长久,久到一缕薄薄的阳光都破云而出,懒懒散在室内。这个早晨,天空初晴,显出锡箔般的淡色,难得的好天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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