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手里的,所有的借路石,她都必须保证,能有利益这个最强有力的保证,将他们维系在一起,而非虚无缥缈的感情或者一时的热忱。
秦力说:“这样也挺好的。”
好在哪里,他没有明说,许慕晴就也不敢细问。她载着这一车人回到家,将孩子们唤醒,帮他们洗好澡换好衣服。
家里有了孩子,似乎连空气也变得热闹了起来,隽东和许可睡了一会又清醒了,两人爬在许慕晴的床上跟她说了很多乡下奇遇记。
一惊一乍的,听得许慕晴忍俊不禁。
隽东还收集了许多奇奇怪怪的小石头,那些大人眼里普普通通的石子,在孩子的眼里都是奇迹和鬼斧神工,得意洋洋地炫耀了很久,最后,才在许慕晴的催促下意犹未尽地睡去。
久别重逢,三人自然要睡在一处,隽东睡在中间,早上醒来的时候,许慕晴发现儿子睡姿**,一个人几乎占了一整张床,打横睡在床中间,自己被挤到了一个角落,许可更惨,有半边身子甚至都掉下去了。
孩子们回来马上就面临着开学,许慕晴就暂停了手边的一些工作,趁着开学前的这两天带着他们又好好地玩了玩。
有一次去玩的路上,她还看到了萧方舟,这一次陪在他身边的不是曲婉然,而是另一个陌生的年轻女人,两人看着没有特别亲密的模样,不过,也肯定不会太单纯。
虽然已有预感,但她还是忍不住冷笑了笑。
自从恒信相争他落败之后,萧方舟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她的世界里了,虽然后来他们还争过蒋开的货架厂,却也没有再见过面。
最近他甚至连正常的,应该来看儿子的时间也似乎是忘记了。
他忘记了,许慕晴就也没有提醒他,隽东已经习惯了父亲角色的缺失,虽然有时候会念叨两句,但已经不会再格外想念了。
天长日久,他们父子的感情也只会越来越淡,淡到最后,或许除了血缘,就再不会有其他。
许慕晴难得放自己假,玩完了回去,自然又有许多的事情等着她。
此次回去以后,她把货架生意上更多的事都压在了小袁身上,许他独挡一面的权力,然后自己腾出空来,处理李氏木材厂的后续。
一旦决定接手,要做的事情就有很多,当然,最首先要做的,还是把配方的事情敲定下来。
彼时李嫂子还在养伤,不太方便走动,许慕晴就先单独约谈了李英杰。
见过几次面,她大概也知道了,虽然说李嫂子为人强势,但是她精明有限,事实上他家里很多事,还是靠的这个儿子。
李英杰说话结巴,不过脑子清醒,并不是个糊涂的人。
和这样的人说话,没有藏着拽着拐弯抹角的必要,许慕晴很开门见山,头一句话就问他:“放弃你爸爸的心血,就此把它卖掉,你真的舍得吗?”
李英杰咬着唇,没有说话,面上的难过却是显而易见。
许慕晴很能理解,当初她卖自己父亲酿酒那些器具时心里都难过得跟什么一样,更何况李英杰卖的是他父亲一辈子的心血和希望了。
因此她的语气更柔和了一点:“我没有那么多钱,你妈妈开的那个价,我买不起。但是我有一个方案,希望你可以考虑一下,那就是,我们合伙重开一家木材厂,你们以配方入股,我投入资金负责后续的经营和管理,我们双方各占一半的股份,你觉得怎么样?”说着,她把自己这两天花时间写的一个草案递给他,“如果你有意愿,可以看看这个。”
她不想贪便宜,诚然,她可以像秦力说的那样,慢慢地等,等到李家母子被鑫平整治得完全撑不下去时再介入其中,以最便宜的价钱将之收购。
可那不是她做事的风格。
她很信奉,这世上的钱是赚不尽的,能找到一个好的合作伙伴,远远胜过贪一时的便宜,她对木材厂的生产情况完全不熟,但是没有关系,李英杰至少是熟悉的。
而更重要的是,李英杰也很需要她帮忙,光凭他们母子,是很难可以实现李父的心愿的。
他们彼此需要,甚至在很长一段时间,还会互相依赖,又互成制约。
挺好的。
她想得挺好的,李英杰听她说了后却一直没有说话,只是慢慢地看着手上的草案,两页纸的简单方案而已,他逐字逐句地看了很久。
不知道是他看得慢,还是他生性就很谨慎。
不管哪一种,许慕晴都没有催他,期间只泡了一杯茶,递到他手边。
末了,他并没立即答复,而是拿出了纸笔,写道:“我要和我妈妈商量一下。”
许慕晴颌首,说:“应该的。但是我希望你能快。因为我不觉得这个东西别人就永远研究不出来,如果我们要做,那就只能尽可能地抢占先机,然后夺得更多的市场份额。”
给他一点压力,不然的话,怕他们真会没休没止地拖下去。
李英杰点点头,指了指手中的草案,又写了一句:“可以拿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