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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老老顽童似的放下茶杯附和着哈哈大笑:“既然你们都享受了人家的服务,那就别藏着掖着,不如就趁着这个机会,让她好生开开眼界。”
一番话说的耐人寻味极了,怎么听这意思温老不是为了给李刚出气?身为明白人的苏副局和王政委微微一笑,温老品行高洁,一辈子教书育人无数,他老人家的想法也是你们这群功利之徒能随便揣测的?
六溪从被捕的那一刻就一直面露微笑,除了答非所问就一直在低头诵经,看起来还真有副高僧大德的样子。只是在四人遇害,一人重伤的惨案下,他的所作所为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恶心。
市局派出了最有经验的两位预审员肖长斌和龙莎来对付六溪。两名人民警察一名从警快30年了,另一名从警19年,从参加工作就奋斗在预审战线上,这么多年来战功赫赫,是市局最可靠的两把钳子,无论多么顽固的老炮或者是煮不烂、蒸不透、锤不烂的铜豌豆他们都有办法撬开他的嘴。
重达30公斤的手铐脚镣加身似乎戴在了别人的身上,六溪面色如常,泰然自若的样子让这些积年和花样犯罪的坏分子们打交道的老刑警都心里发寒。连自己的命都不在乎,这样的人还会在乎别人的生命么?
预审员按照惯例介绍完两人的身份后,龙莎问他:“向智,你对我们两人可有异议?”
六溪很郑重的点头,宣了声佛号才回答:“阿弥陀佛,贫僧已是出家之人,施主就不要再提贫僧的俗家姓名了。贫僧对二位的审讯没有异议。”
龙莎一声冷笑:“不要再提?和两个穷凶极恶的杀人犯里应外合的时候你怎么就忘了你是出家之人?合伙作案当场杀害四人,重伤一人的时候你的慈悲之心让狗吃了?向智!到了这个地方,最好把你那副假慈悲的嘴脸收起来,你唯一的出路就是配合我们,积极争取你在量刑时的一丝主动!”
六溪平静的看着她:“说完了?”习惯性的想要双掌合十,结果发现被冰凉的铁链牢牢地束缚在座椅上,又假惺惺的念了声佛:“我佛渡尽世人,才有慈悲为怀,和尚既然犯了案,唯有认罪伏法该怎么判就怎么判,修佛既是修心,和尚在寺院是修行,在大牢中也是修行,即便法场上挨上一刀还是在修行,南无、喝啰怛那、哆啰夜耶,南无、阿唎耶,婆卢羯帝、烁钵啰...”
审讯员肖长斌轻轻敲了敲桌子,六溪低首不语,肖长斌笑着问他:“咱们继续吧,流程还有一项没走,现在不是还没正式进入审讯么,向智你也放松点儿,按照惯例你有权提个要求,只要不是我们觉得过分的要求会考虑满足你的。”
六溪的要求挺出人意料的,他居然要佛珠,这个人竟颇为虔诚的看着两位预审员说:“晚课的时间就要到了,贫僧想要念经。”
肖长斌和龙莎的分工很明确,龙莎唱黑脸,他就是唱红脸的,听了六溪这么扯淡的要求也不生气,而是顺着他说:“嗯这个要求不算过分,可是向智你现在被锁在这里也不方便嘛。你看要不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们,然后回去好好地念经?”
六溪好比滚刀肉,摇摇头就垂首闭目念经,龙莎拍桌子喊他闭嘴的嗓门已经够大了,他念经的声音也越来越大,到后来满屋子都是他扯着嗓子念经的声音。
2
监视器前,温老和一干大佬正在看实时传输过来的画面,对身边的田苗苗说:“你来说说,他们为什么要坚持称呼他的原名,而不是法号?”
“他们想通过这种方式,来提醒六溪。”
“提醒什么呢?”
面对温老的追问,田苗苗不好意思的摇摇头,她虽说也参与过那么一两次的预审,但是对预审的相关知识几乎就是空白的。温老也没有责怪她,而是扭头冲后说:“马红,你可是咱们原来的预审大队的大队长,作为老资格,你来给田苗苗说道说道。”
“好的温老,田苗苗我们的两名刑侦人员反复用自然人姓名向智来称呼嫌疑人的目的就是明确的告诉他,咱们国家建立法治社会的决心重不动摇,无论你是什么身份,只要敢触犯法律,就一定违法必究。”马红回答完温老的点名温和的对田苗苗笑了笑。
“现在你说说如果嫌烦仍然准备顽抗,我们该怎么办?”温老的问题又来了。
起初田苗苗也狭隘的以为这是温老对她的刁难,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她不这么看了;说是让她来伺候茶水的,除了刚来的时候给各位领导们端了次茶水外,温老就一直把她留在身边,见领导们的茶杯里又没水了,田苗苗想去履行她的职务,结果被温老瞪了一眼:“老实呆着,哪用得着你。”不但不让她伺候了,办公室的跑腿的甚至还给田苗苗也泡了杯茶水来。
而随着审讯的正式开始,田苗苗已经彻底把那点儿狭隘丢到爪哇国去了,温老的问题看似刁钻,实则处处指点,遇到重点还会小声的对她进行一番点评,审讯的间隙苏副局长走过来神秘的笑着说:“这种待遇李刚可都不曾有过...”
打起十二分精神,在脑海里一遍遍的推演后田苗苗才回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