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永刚由衷感觉,现在警方和飞鸟团相处的之道,是最理想的模式,如果能长久保持下去,市民能够安居乐业的生活,社会也会更为安定和谐。
然而,地狱以及忍武组的到来,将陈永刚原本的设想都打乱了,还有周长山受伤临危,都让他心痛不已。
太多警员的生命,还有公道,都要忍武组和地狱来偿还。
上面说要打黑,陈永刚更是举双手赞同。可他感觉,黑的不是飞鸟团,而是外来的忍武组,还有提起来就让人倍感恐惧的地狱。当然,还有龙纹会和怒兽联盟的残余势力,也要清理一下。否则,他们死灰复燃,这些人,才是扰乱凌江市治安的根本所在。
然而千想万想都没有想到,这次的行动根本就不由自己负责,不仅他不负责,就连手下的一众干警,也鲜有参与的。这件事让他很难接受,可上面的命令,除了服从,也就只有服从。
一瞬间,陈永刚从局长变成了外人,郑警督他们如何安排部署,什么时候出动,主要针对谁,不仅自己说的不算,就连知晓的权利都没有。
昨天晚上,他破天荒的第一次关机睡觉,可一晚上警车的骚动并没让他睡个好觉。
早晨时,打开手机,他才迟迟收到消息,原来郑警督他们对付的是飞鸟团。
这一切虽然在陈永刚的意料之外,却也在情理之中。
最近网络和一些媒体,对飞鸟团狂轰乱炸,漫天的舆论和报导接连不断,将飞鸟团形容成为一个极其虚伪、血腥和专横的黑道组织。
外人或许看不清楚,陈永刚可是个明眼人,他闲暇时看了看那些新闻报道,大多数都缺少证据,而且十分片面、夸张。一眼就能看出是段子手写好的。
飞鸟团从成立到壮大,用的时间太少,太短。在外界看来是一个奇迹,所存在的弊端自然也不少。他们根基不稳,得罪的人太多,乘势攻击他们的人,自然也就不少。
郑警督毕竟是外来人,对凌江市并没有深入的了解,情况也不熟悉,很可能看错了飞鸟团。
再则,陈永刚对郑警督为人根本就不清楚,他究竟为了正义刚正不阿,还是为了政绩不择手段,这些他都不清楚。
令陈永刚担心的是,郑警督将唐团长抓捕回来之后,警方和飞鸟团之中微妙的关系也就此打破,想要再恢复可就很困难了。唐团长不在,飞鸟团缺少领头人坐镇,下面谢三彪、孙长霄等人可都是黑道出身的。他们如果不管仁义道德,只求私人利益的话,变成烧杀抢掠的正宗黑道,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比起这来,陈永刚更担心的是唐于蓝,他为什么甘心被俘,究竟想做什么事,会不会对整个凌江市失去信心。
“局长,您走过了。”短发警员提醒了一句。
陈永刚停下来,左右看了看,又向后退了几步,转身走入左侧走廊。
警员从后面紧随着,这是他第二次见局长如此忧虑,上一次是星耀皇城大酒店爆炸的第二天,监狱大门被人打开,犯罪分子在街头流窜,还有,很多精神病人从医院跑出来,市民的安全受到极大威胁。
这一次,不过只是唐于蓝被抓住,他却双眉深皱,眼神忧虑,抿着嘴也不说话。
走廊内凉飕飕的,光线阴暗,可警员注意到,局长的脑门上竟然不停的有汗珠滚落,
……
郑警督的手一直没有离开枪,就算将唐于蓝带到审讯室的时候仍旧如此。
审讯室空间狭窄,四周墙壁布了一层暗青色的防撞软包,这是怕犯罪嫌疑人不配合工作,撞墙自杀。
审讯台桌子宽大厚重,上面配有电脑,打印机和记录本。
在审讯台的对面,是纯铁打造的约束型审讯椅,两名警察压着唐于蓝的肩膀,就要让他坐在椅子上。
“我看,这就不必了。”唐于蓝站着不动,他整个人就像是一座山,任那两名警察使出吃奶的力气,都把唐于蓝的上衣拽扯了,却不能让他微微弯一下腰,更别提让他坐下了。
“怎么,你不配合?”郑警督正坐在审讯台后的原木椅上,一脸严肃。
“你不认为你的威胁有点太小儿科了么?”唐于蓝双手稍微一用力,只听一声“叮”的脆响,手铐竟然直接从中间断开。
“小心,别让他跑了!”郑警督大惊失色,怪叫一声,举起92式黑色手枪,打算在唐于蓝有任何异常举动时,直接动手。
审讯室内,其余十名警员也前后不一掏出枪,做好将唐于蓝击毙当场的打算。
唐于蓝没有走,只是举起双臂,伸展了一个懒腰,不屑道:“大惊小怪,老子想走的话,半路早就逃了。”转头冲着身边一名警员说道:“还愣着干什么,去搬一把椅子,椅面要柔软点,靠背最好是弧形,坐着比较舒服。还有,再倒一杯茶,给我解解渴,你们也别藏私,我知道经常有人给你们送礼,好茶叶少不了的。”
郑警督气的直哆嗦,这家伙倒把警局当成自己家了,冷喝道:“徐小冬,手铐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