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于蓝定眼一看,倒在水泥地面上的是个身材中等的男子,皮肤很白,穿着一件白得泛黄的大褂,显示了他医生的身份。
男子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看也不看唐于蓝,扯着嗓子怪叫道:“不好了,杀人了!那老头杀人了,和我老张一点关系都没有。”
“张大夫,怎么回事?”刘院长拧着眉毛,眼神中闪烁这逼人的光芒,沉声问道:“这话你可不能乱说啊!”
“你进去看啊!”唾沫星子从张大夫肥厚的嘴唇里喷出来,他用手戳着刘院长的胸口,恶狠狠的说:“你也是同伙,你们都跑不了。老家伙,我哪得罪你了,你到我这里来究竟安的是什么心。”
刘院长拂开他的手,一挥袖子,厉声道:“胡说八道,怎么可能?!”
外面群众一阵叫嚷,堵在门口,探着脖子朝里面张望。
果真,有几声惨嚎从房间里面传来,是个男子声嘶力竭的叫喊声,听着让人头皮发麻。
“快,快报警。”
“刚才进去的不是孙民生么?”
“啥?”一个穿黑夹克的瘦子猛地叫道:“你把我哥怎么了?快滚开,我进去看看。”拔腿就朝里面跑,从唐于蓝身侧冲了过去。
“回来。”唐于蓝揪着瘦子脖子,也没使劲,直把他拽了回来,丢在地上。
张大夫哆哆嗦嗦看着唐于蓝,叫道:“乡亲们……你们看到了,他们都喊来帮手了……事情和我没一点关系……我……”
“你什么你。”唐于蓝擒着张大夫手腕向内一拧,疼的他哀嚎连连,说道:“快,前面带路。再敢叫,老子把你舌头割下来。”扭头又对蚱蜢和臭鼠说道:“你们俩别看热闹,堵在门口,谁都不准进来。”
蚱蜢和臭鼠俩人面面相觑,凭他们俩人这身板,估计挡住人也只有挨揍的份。
“你……你是哪的?”张大夫咬着牙问道。
“老子骇王军团的”。唐于蓝踢了张大夫一脚,训道:“快点!”南城区是骇王军团的地盘,借他们的名号办事,会轻松很多。
果真,外面那些蠢蠢欲动的人们安静了许多,就连拿着电话想报警的男子又悄悄把电话塞进兜里。
“好……好……”张大夫不敢反抗,最主要是胳膊拧的钻心的疼啊,面容扭曲,两腿就像弹琵琶似的颤颤巍巍向前迈。
唐于蓝只听耳后一阵风声,身子微微一侧,一把扫帚从眼前扫过,这种扫帚是纯手工制作的,竹梢做的把手,下面用铁丝勒紧高粱穗。做工并不细致,铁丝头翘起来足有两三公分,扫在普通人身上刮破衣服,弄伤皮肤简直轻而易举。
唐于蓝左手擒着张大夫不放,右手看也不看的叼住扫帚把,手腕一拧,竹梢劈裂,一分为二,二分为四,四分为八,拧成一朵麻花。
瘦子骇然向后退了两步,张开手一看,掌心中割了好几道伤痕,心顿时凉了半截,再也不敢有什么动作。
此时,在右侧白布帘后面的房间中,又有一声惨嚎传来。
几个人慌忙进屋一看,不由得呆住了。
这间房屋大概三十平米左右,一共有四张单人床竖排在墙体右侧,中间被青色的帘布隔断,床旁边还放着输液架,床头柜,塑料椅等物品。
进门后的第一张床铺上躺着个皮肤黝黑的中年男子,四肢都被绷带绑在床上,动也不能动,而他左右小腿都已经骨折变形,疼的他哀嚎声不断,脖子上和脑门处青筋爆涌,豆大的汗珠不停滚落。
那瘦子两眼充血,看到床上那人,直接扑了上前去,伸开满是伤口的手指,就要去解绷带,嘴里叫道:“哥,谁干的,哪个混蛋把你的腿给弄成这样了?”
张大夫走进门口,躲靠在一侧,?耷拉着脑袋,畏畏缩缩什么都不敢说。
“这……”刘院长刚刚张开口,马上想到什么,又闭上嘴巴,强忍着好奇,一句话也不说。
“叫什么叫!”左边布帘后面,缓缓钻出一个苍老的身影,手里还拿着个铁锤,嘴里不耐烦的嘟哝着:“这家伙真不让人省心,刚才把我的药罐都踢到床底下去了,跑哪儿去了,小刘,你过来给我找找。”
“嗯。”刘院长应了一声,三步并作两步,跪在床铺边缘,寻找东西去了。
这还是那德高望重,备受人们敬仰,而且颇有尊严的刘院长么?
他究竟有多高的医术?
唐于蓝想着,目光朝那苍老的身影看去。
那老者左眉轻轻一抖,像是受了什么吸引似的,缓缓抬起头来,和唐团长目光撞在一块。
四目相对,两人不约而同的“咦”了一声。
唐于蓝可以肯定,这人就是古时扁了。他上身穿着青灰色破布衣,里面套着见米黄色的T恤,下身穿着的是一条不起眼的牛仔裤和老布鞋,一身打扮的很是干净利落,显得很普通。可却给人一种十分超然的感觉,清瘦的脸庞,上面一道道沟壑仿佛都是智慧和阅历的结晶,更不用提那清爽的两道长眉和一对目含幽静深邃的眸子,很亮,却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