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目,瞎跑什么。”
“打你电话,你没接,赵教授说你没在学校……我一听就着急了!”凌展驰火速站起来,跟在顾曦颜的身后进了屋。
“赵教授是怎么被你收买的?”顾曦颜转身,一头正正地撞在了疾步而来的凌展驰的胸膛。
“怎么能这么说自己的导师呢?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凌展驰一把扶住顾曦颜,“赵教授那是关心你。”
“黑的怎么都能被你说成白的呢!”顾曦颜的食指戳着凌展驰的胸口质问,“到处都是你的眼线,我还能不能有些活动余地呢?”
“没那么严重,我真的只是找不到你,着急了才去问赵教授的。”凌展驰突然觉得自己被扣了一顶大帽子。
“你这十天半个月的想起来一回,就弄这么大动静,人都被你得罪光了。”顾曦颜知道凌展驰最近越来越不好过,想起来就让她担心。
“还替教授打抱不平呢,”凌展驰无奈地笑笑,“欧阳天教授家的家风不至于那么小家子气吧?”
顾曦颜忽然抬起头,摸着凌展驰的脸,那抹笑,让她看着很心疼,抬起脚尖,轻轻地咬在他的下巴上。
凌展驰陶醉在这片刻的静谧时光里,顾曦颜软软的唇蹭来蹭去,让他感觉舒服极了,“如果有必要道歉,那我去道歉。”
“别说话……”顾曦颜知道无论什么时候,他都会把她摆在第一位,可越是这样,她就越心疼,因为注定他走不了那条轻松的路。
顾曦颜不知道凌展驰何时能走出困境,她一如既往地按部就班着自己的生活和学习,内心时而异常不安,时而自我安慰。
夜深人静的时候,她逐渐适应了翻来覆去,总会想此时凌展驰会在哪个酒局上在和什么人斡旋,明知都是豺狼虎豹,却凭着一己之勇不为鱼肉……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英雄好汉也有低头时,道理她自是明白的,越是明白,心里那股心疼便越是泛滥得肆无忌惮。
凌姨跟前自是半个字儿都不能提及的,凌展驰最担心的不过是她们两个,关键时期她不能掉链子。
“是不是凌展驰犯什么混了?”凌姨把顾曦颜洗好的碗,一个一个码在碗柜里。
“没有。”顾曦颜不动声色地回过身来,揪起一块抹布擦着手。
“我跟他打电话,让他回来,钱是挣不完的,岁数越大反倒越没出息了,光想着往钱眼里钻了,把我们娘俩整天晾一边……”凌姨说着走出厨房,坐在沙发上,侧身准备拨电话。
“您别打……”顾曦颜急急地追出来,摁住了凌姨准备拨号码的手。
“他叫着我妈,我也不替他说话,这整天见不着人影,把我们娘俩晾在一边,曦颜,你别总惯着他……”凌姨放下电话,拍了拍沙发,示意顾曦颜坐下来。
“您还不知道,他心大着呢,什么机会都不想放过,忙也是很正常的。”顾曦颜搓着手指头,“咱就不给他添乱了,说不定忙过这段时间就好了。”
“你这孩子就是实诚,对谁好,就一门心思只做对他好的事情,我以前还说这孩子可怜,现在看来是有福气呢,找个善解人意的媳妇儿……”凌姨说着连自己都笑出声来。
“可不是嘛,还有个体贴入微的妈……”顾曦颜也跟着笑出来,其实日子有时候还是需要自卖自夸的。
“这就对了,笑着多好,”面对孤寂,凌姨自有排解的方法,“这生活啊,就跟在拥挤的城市里开车是一样的,堵车让人防不胜防,无法继续前行,后面又被车堵住了退路,动弹不得,苦恼烦躁都没用,停下来耐心等一等,也总是能够走过这一程的。”
“我最喜欢您说这些了,听了心里敞亮。”顾曦颜干脆盘起了双腿,右手托着腮帮子。
“你还当故事听了。”凌姨看着顾曦颜,人有时很奇怪,经历了繁复,遭遇了坎坷,但在她身上却依然可以是单纯的模样,这本就是人性中最弥足珍贵的东西。
“比别人讲的都要好听。”顾曦颜很享受这晚餐后的对话,凌姨有种魔力,柔韧不可摧,她不能帮你解决实际问题,但能让你安定踏实。
“你也学会了那小子的招数,”凌姨说得若有所思,“我老了,一会儿明白一会儿糊涂的,你们就哄我吧。”
“我得长多少本事才能哄得住您啊!”谎言她说不出,欺骗她做不到,但隐瞒好像并不是那么困难的事情,顾曦颜看着凌姨,那慈眉善目间,又仿佛能看穿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