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子墨终于拉回了一些自己的理智,但说出的这几个字里却透着十足的挣扎和纠结。
“我的感觉没有错,对不对?”任雪抱着薛子墨的脖子,不准他挣开。
“任雪,这样是不对的……”薛子墨先给事情定了性质,以坚定他的坚定,从小到大,他一直是好学生、好孩子,不对的事情他绝对不可能去做的。
他也很清楚这次不同于上次,那时任雪是喝醉了的,他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可现在两人如此清醒,却又如此糊涂!
“你对了那么多次,错一回又能怎么样?”任雪的头发已有些凌乱,从前额散下来,几乎遮住了半张脸,目光透过长发的空隙看着薛子墨,踮起脚尖,双唇再次靠了过来。
“对你不公平……”薛子墨双手抓住任雪的双肩,想要推开她,却感觉任雪的力气有点大得超出了他的想象!
“这个世界本来就不公平,我现在不要公平了。”任雪的额头抵上薛子墨的。
“任雪,你疯了,还是你又喝醉了?”薛子墨觉得趁自己还有一丝理智得尽快离开这个房间,这并不是一般正常男人能抵挡得住的诱惑,何况还是一个禁欲多时的素食者?
“我爱你……”任雪知道等着这个男人主动,那是不可能的,如果爱,就爱个彻底!
薛子墨最后的一丝理智终于在任雪的那三个字中瓦解,任雪肩膀上的那双手移到了她的腰间,轻轻一握,任雪便倒在了那怀里,天知道,那是她梦寐以求的怀抱……
若她涉世未深,就带她看尽世间繁华;
若她历尽沧桑,就带她坐旋转木马……
顾曦颜端坐在大堂的沙发上,在30分钟前她撵走了凌展驰,凌展驰当时颇为冤枉,因为他只是当了回传话筒,把薛子墨的话一字不落地说给顾曦颜听,甚至连人称都没有改变!
面对她的恼羞成怒,凌展驰这次居然很绅士,没有出言相驳或者讥笑讽刺,乖乖地进了电梯去见他的重要客户去了。
顾曦颜看着凌展驰消失,其实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还要坐在这里,不是为了等他,不是为了赌气,她心里却盼望薛子墨能够下来,即使不道歉,即使还呕着气儿,她想让他下来,那样起码薛子墨能感觉到她还在这里!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顾曦颜看着这里的人进来又出去,电梯上去又下来,内心的希望逐渐变成了奢望,她奢望那份心有灵犀还在,她奢望那份默契还在,一定还在的!
可能他这会儿在讲电话,或者被同行绊住了,或者找了她半天想去洗个澡,或者是打了个盹儿……
顾曦颜假设了好多个可能,然后又一个个地推翻,心慌意乱地冲进电梯,他不可能猜不到她还在的,以前每次他晚归,电话里他催着她睡觉,她也都会坚持到他回来的,怎么可能不知道她的脾气!
凌展驰明明都跟他说得清清楚楚自己在大堂里的,他怎么可能都不下来?她要去看看,薛子墨到底在做什么,到底有什么事情是比她还重要!
电梯门刚一打开,顾曦颜便冲了出去,在薛子墨门前站定,摁门铃,没有反应,再摁,没有动静……
顾曦颜背靠着那扇门缩了下去,坐在了厚厚的地毯上,他是决心要跟自己宣战了吗?什么时候开始他学着小心眼儿了?什么时候开始他对她越来越没有耐心了?什么时候开始他对她漠不关心了?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理智到近似冷酷了?
而自己再没有最初的淡定,为了向周遭各类人等证明他们的怀疑是错的,她不遗余力,可能是太过于用力了,闹得太凶,太幼稚,太没经验,哭啊,抓啊,拉呀,像一个小孩扯桌布,把桌子上的东西都扯到了地上……
地毯上的波斯米亚图案让她有些眼晕,连眼睛停留在一处空档处都不能聚焦,而门与地毯之间的那屡空隙,让她意识到对面的房门没有完全上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