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却发觉她的神情不是很自然,“怎么了?”
“吴老师,我突然发现谣言的内容没有最丰富只有更丰富。”顾曦颜无可奈何地撇撇嘴坐了下来。
“你知道就好,谣言最终只是以讹传讹而已。”吴琦大概明白了顾曦颜在洗手间门外呆立的原因了,“很多时候是树欲静而风不止。”
“李老师那么儒雅,年轻时候肯定有不少人追。”顾曦颜说着带着点儿坏坏的笑。
“你这丫头呀,别人追不追问题不大,关键是他心里装的是谁。”吴琦也笑了,她知道顾曦颜一向感受第一,这也是她经常会苦恼的原因,这样证明她还没有成熟,做事有时会欠考虑,做这行是把双刃剑,需要敏锐的洞察力,但也忌讳过于感情用事,分寸的拿捏于“增之一分则太肥减之一分则太瘦”过犹而无不及,这是以后需要改进的地方,“最合适的两个人,不是一开始就一拍即合的,而是在生活中为了彼此而变成美好的两个人。天造地设的一对都是写小说的臆想出来的理想,现实中的‘合适’都是在经历了打磨磨合适应,才创造出来的‘合适’。”
任雪强迫自己把自己睡的迷迷瞪瞪,睁开眼睛,外面已是灰蒙蒙的一片了,冬天的白天真是太短,一觉就可以几乎过半天,此时的病房里其他两床的人都不见了踪影,可能去吃饭,可能去散步,只剩她一个人,每当自己独处的时候,她都会有种错觉,在一条巷子里,突然看见一家特别的熟悉,遇见一个陌生人,有说不出的亲切,有时想起那晚靠在薛子墨的肩膀上,他没拒绝,不躲闪,让她感到原来还有一个可以让她踏实的地方,尽管这个世界就只剩她一个人了……
薛子墨隔着门上的玻璃看着任雪,没有敲门,如果顾曦颜身上是柔弱让人不禁想要垂怜的话,那任雪身上无疑散发出来的是坚强,即使她和顾曦颜一样披着长发,此时抱着膝盖望着窗外,落寞的侧影依然渗透着坚持……
“感觉怎么样?”薛子墨看到同一病房的人已从楼梯拐角向这边走来,只得推开了门。
“好多了。”任雪转过头来,很明显,她没想到薛子墨此时回来,有些慌乱地顺顺头发,但瞬间又镇定了。
“打你电话,关机了。”薛子墨拉了把椅子在床边坐下来,“所以就跑过来了,是稿子的事情。”
“手机没电,又没带充电器,”任雪觉得觉得没必要解释,但还是解释了,“有什么问题吗?我是说稿子。”
“整篇的观点我没意见,但与之前的温情脉脉相比,突然到这样一种观点,你不觉得中间需要些过渡或者读者需要些接受的时间吗?”
“我只是在罗列一些感情包括婚姻中的一些现象,在此基础上从心理学的角度分析而已。”
“过于突兀,既然做情感分析,就得看读者的接受程度。”
“突兀?说的好,我要的就是突兀,突兀才能引起讨论。”
“我的目的不止是讨论,而是要引导。”
“我的专栏是情感专栏不是新闻专栏。”
“不管是新闻还是情感,这份报纸有引导舆论的作用,你这才刚开始,只能一步一步来,而且《华都》不需要哗众取宠!”
“哗众取宠?好,你说吧,换哪篇?”任雪觉得头有些晕,“盘上不止一篇,你随便挑,反正你是主编,你说了算!”
“小伙子,这姑娘可是病号呢,你就让着点吧,她到现在连晚饭都没吃呢!”旁边一床的家属插了一句。
“你没事儿吧?我只是就事论事。”薛子墨看得出来任雪有些不适,自己刚才居然忘了眼前的任雪是个正在住院观察的病号。
“你说的对,这个阶段放这篇上去不太合适。”任雪已然冷静了下来。
“怎么到现在还没吃东西?简洁呢?曦曦也没来吗?”薛子墨问。
“有些东西,既然抓不住,倒真不如送一程。”任雪突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人生如白驹过隙,可以挣扎,但别烦恼。
“什么意思?”薛子墨硬是没倒腾过来任雪的意思。
“就是要懂得妥协的意思。”
“一向如此洒脱吗?”
“你得承认很多时候女人比男人更能拿得起放得下。”
“我承认。”
“男人的世界也有很多犹豫忐忑的不确定与欲言又止的矜持,一个小小的变数,就可以完全改变彼此选择的方向。”任雪像小时候背课文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