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花镖旗,旗随风卷。
熊惆左手拿着镖旗,右手拿着佩剑,两只脚却站在马背上,站得稳如泰山。
这是一匹白马,雪白的毛配上冰冷的熊惆的白衣。彻底的白,即便是即将漆黑的夜也掩盖不住。
熊惆仰头大笑:“哈哈,湘西狂侠变成了湘西死虾米!哈哈,痛快,真痛快。”很难想象,一向冰冷的熊惆,也会仰头放肆大笑。
熊惆还没笑完,马腹下忽然伸出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脚一抖。
熊惆凌空翻了两个筋斗,—屁股跌在地上,手里的红花镖旗也不见了。细看一下,红花镖旗已经落在了叶子的手里。
熊惆揉了揉眼睛,问道:“叶子,你这是干嘛?”
叶子依旧是笑着看着熊惆,道:“谁怪你得意忘形,我只是给你一个教训,须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莫要得意忘形。”
熊惆听罢,垂头丧气,要哭的感觉。天不怕,地不怕的熊惆,也有害怕的一刻。
叶子问道:“你难道也有害怕的时候吗?”
熊惆撇了撇嘴,并不答话,而是端坐在马背上不出声。
叶子道:“这杆红花镖旗可非常的重要,我可不希望好不容易到手了的宝贝,却突然之间不翼而飞了。”
熊惆道:“我当然知道,只不过我想起平时耀武扬威的湘西狂侠沈万山刚才那个气急败坏的嘴脸,有点开心罢了。”
叶子听罢,停止了笑容,皱眉道:“醉心亭离京城不过十里路,沈万山丢了镖旗后,势必会求助北方镖局的邓定侯,也会去六扇房报官。沈万山倒是好对付,只是多了邓定侯和六扇房的黑白无常,就麻烦了。”
叶子灵光一闪,往着京城的西山,道:“趁着天色还早,咱们速去百花楼。”
叶子言罢,与熊惆一道驾着马向着百花楼奔驰而去,马上的红花镖旗随着晚风飞卷。此时,日的最后一道光,也正照在这面大旗上,然后夜色就来也就没入黑暗的夜色里。
夜空如洗,灯已燃起。
百花楼的二楼充满了烤肉与烧刀子的香气。百花楼很高,红花镖旗在百花楼内的屋梁上随风飘动。
既然是在屋内,风又是从何而来?从熊惆的嘴里吹出来的!
熊惆仰着脸,躺在椅子上,喝一口酒,吹一口气,旗子已不停地动了半个多时辰,酒已去掉了一缸。
叶子和红叶在旁边看着,也看了半个多时辰,红叶忍不住笑道:“谁又会想到一向冰冷的熊惆,也有童真的一刻。”
熊惆的童真一面,也只有叶子和红叶才能看得到。
叶子的目光忽然落在黝黑的旗杆上,盯着旗杆,问道:“你二人可否知道这黝黑的旗杆内有什么东西吗?”
熊惆和红叶同时摇了摇头。这污七八黑的旗杆怎么会藏着东西呢?
叶子看着熊惆,笑道:“难道你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你去抢这杆旗子吗?”
熊惆摇了摇头,道:“我怎么知道你为什么要我抢这杆不起眼的旗子?除了你,谁又会在乎这杆并不好看的红花镖旗呢?”
叶子听罢,眼睛转而望向了红叶。
红叶低着头,思索道:“你也别问我,我也不知道你脑袋里想的是什么。再说,我可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
红叶是江湖百晓生,一向通晓古今。红叶竟然也不知道黝黑的旗杆里,会藏着什么东西!也难怪,除了沈万山,谁还会知道这黝黑的旗杆里藏着当今举止无双的武器——流星锥呢?
叶子笑道:“你们可不可以用脑子想想,沈万山为什么会不顾镖而拼命夺这杆旗子?”
熊惆道:“因为镖旗关乎到镖局的荣辱。沈万山他丢不起这个脸。”
叶子笑而不语。
红叶道:“按理来说,镖比镖旗要重要的多。况且,当时离醉心亭不过数百米之远的距离,沈万山却不顾及镖而拼死夺镖旗。说明,这杆红花镖旗,暗藏玄机。”
叶子欣喜不已。
熊惆盯着黝黑的旗杆,道:“那么,这旗杆内藏着什么东西呢?它既不太粗,又不太长,我实在想不出里面能藏多少值钱的东西。”
红叶也道:“是什么东西会藏在黝黑的镖旗内?”
叶子听罢,笑道:“你们再想想,现在江湖上最流行的话是什么?”
这个红叶自然知道,红叶不假思索地道:“如今江湖上最流行的话,莫过于‘天外流星,一锥定音’这句话。”
熊惆也道:“没错,就是这句话。但是我根本想不出这句话的意思。”
叶子听罢,并不答话,而是将红花镖旗拿下来,右手旋开旗杆顶端的钢球,只听“叮叮咚咚”一串晌,如琴弦拨动,紧接着便是三枚不大不小的锥子从旗杆内滑落在桌面上。
熊惆的眼睛瞪的发直,拿起一枚锥子,问道:“就是这种不起眼的锥子吗?”
叶子点头称是。
红叶也拿起一枚锥子,两只眼瞪得比熊惆还大,盯了良久,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