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外面看,开阳宗的分舵是一栋九层阁楼,而当展锋进入之后才发现,内部却是一个偌大的庭院,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进入了一个须弥空间当中一样,让人心中总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各抱其势,钩心斗角,完全就是开阳宗内一个缩小版的执事殿。
院外云墙环护,仙气飘飘,四面抄手游廊。入门便是曲折游廊,阶下石子漫成甬路。中间是一个用白色大理石堆砌的执事大厅,磅礴大气,不失大宗风范,院中甬路相衔,山石点缀,
大厅四周庭院交错,古朴清幽,绿荫蔓绕,剔透玲珑,其中灵气亦是浓郁,与外门亦有天壤之别。
不过展锋却没有兴趣去观赏这些美丽景色,自从进入分舵后,一路上他都紧紧的皱着眉头。
先不说对李德忠的猜测,就是分舵内的气氛也显得特别的怪异,每当遇到庭院有弟子向李德忠施礼的时候,都会用一种诡异的眼神在自己和花雨曦的身上扫视几眼。
若是但看花雨曦,展锋到也不觉得奇怪,爱美之心人皆,最令展锋费解的就是每当遇到外事弟子的时候,他们的目光都会停留在展锋身上好长一段时间。
而且每个人的神色都显得异常的复杂,目光中总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味道,像是在排斥,又像是在嘲笑,同时还有一种颤颤巍巍的感觉。
总之,在展锋的心里,整个分舵都洋溢着一种古怪而压抑的气氛,颇有一种人人自危的味道,让展锋百思不得其解同时也觉得脖子上有一种凉飕飕的感觉。
而花雨曦则是一直低着头,紧紧的跟着李德忠那摇摇晃晃的步伐,看不到任何表情,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到大厅登记行踪之后,李德忠带着展锋和花雨曦来到了后院,在给花雨曦和展锋安排好后院之后,直接将展锋和花雨曦带到一间偏房中。
李德忠这一动作,更加确定了展锋心里的想法,按理说,凡是外事弟子在进入分舵登记行踪,证明自己已经进入分舵后,都会接受分舵掌事的召见,而按照开阳宗的规矩,召见应该是在正厅,可李德忠却没有这么做,而是将自己和花雨曦带到了偏房,这种不合乎规矩的行为让展锋更加的怀疑。
当然,从这一点上看还不能确定展锋心里的猜测,毕竟李德忠在开阳宗的传闻中就是一个稀奇古怪的人,也许这是他的怪癖也说不定。
可接下来的事情却令展锋更加的意外,当三人进入偏房之后,李德忠一扫之前颓废的形象,猛然抬头扫视了四周一眼,一脸的眼神,那浑浊的目光也瞬间变得异常的清澈,整个人气质浑然一变,露出了他掌事该有的威严。
这一幕,不禁让展锋和花雨曦心里有些错愕,但看惯了人情世故的他们倒是也不觉得奇怪,只是不明白,李德忠之前为何要表现出那种颓废邋遢的模样,毕竟他是这里的掌事,山高皇帝远,在这里都是他说的算,他完全不没有必要这样糟蹋自己。
“看来这白水分舵和开阳宗一样,都不是某一个人能说的算,如此一来,到也不怕李德忠有什么阴谋,就算有阴谋也可以借力打力,与他周旋。”
看到李德忠气质变化后,展锋双眼微微一眯,眼中精光一闪而逝,心里开始暗暗的盘算起来。
形势混乱对于分舵内部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毕竟这可能造成分舵没有强大的向心力,可对于展锋来说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只要处理得当他就可以依靠错综复杂的势力借力打力,将自己从各方势力的争斗漩涡中拉出。
这一点,展锋心里非常的清楚,借用凡间的话来讲,这叫做权术,也就是说他接下很长的一段时间里要做一根墙头草。
想到这里,展锋不禁微微一笑,暗暗的吐了一口气,心里的郁闷倒也消散了不少。
当李德忠在正位坐下后,展锋和花雨曦相互对视了一眼,也不拘谨直接坐到一旁,静等李德忠开口。
他们知道,李德忠之所以带他们来偏房,一定有话对他们说,至于什么两人自然不知道,不过从李德忠刚刚的语气中可以感知,应该不是什么好事,或者直接就是一件不好的事情。
“唉!分舵的情况你们两个也看到了,以后该怎么做你们心里应该清楚了吧。”
忽然,李德忠缓缓的睁开眼睛,浑浊的双眼望向花雨曦和展锋,深深的叹息了一声。
说话的时候随手甩出一道禁止,将房间中的声音彻底与外界隔绝,显得非常的慎重。
“敢问师叔,是不是我与展师兄的任务出了什么问题?”
看到李德忠在分舵内都如此的小心谨慎,本来就紧张的花雨曦娇躯不禁一颤,也不顾不善僭越,立即起身对着李德忠施礼询问。
展锋的心里也非常的惊讶,在遇到李德忠的时候他就已经察觉到李德忠似乎在忌惮着什么,本以为是一直跟着自己的神秘人,或者是开阳宗的敌对势力,如今看来事情远远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从李德忠的行为上来看,他心里忌惮的东西应该就在分舵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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