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一位小姐将韩度月的答卷拿了过去,不过她先注意到的却不是答卷的内容,而是上面的字迹,忍不住笑道:“韩姑娘的字写得可真好玩,瞧着真是有趣。”
“呵呵,是吗?”此时韩度月唯有呵呵一声了,心中却在想,我虽然想要拿回那些可爱的银豆子,但也不想名声变臭啊。
接着那位小姐才开始看韩度月的答卷,然后在韩度月忐忑万分的等待下,又道:“不过韩姑娘打出来的都是品种较为普通的,这样说起来倒实属正常了。”
“哼,那些菊花可都是我精挑细选出来的,就算是其中较为普通的,可也并不普通,”孙小姐在这个时候开了口,话中的意思很明显不算好,“之前韩姑娘还说自己对此并不了解,怎么转眼间就什么都知道了?”
韩度月本来就有些心虚,加上此时孙小姐的语气已经算得上是咄咄逼人,此刻韩度月就更有些不知该如何解释了。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韩度月的身上,这让韩度月倍感压力。
“姑娘还记得之前路上看到的那些菊花吗?当时奴婢一路上都在和您介绍那个。”素然半是提醒的话从身后传了过来。
韩度月微微一愣,转而一下子明白了素然的意思,高高提起的心也跟着回落了一些,她不好意思地捏着衣角,低声道:“其实……我确实是隐瞒了你们一件事,只是我说出来,你们能不能不要笑话我?”
“韩姑娘有话不妨直说。”孙小姐眼神轻蔑地看着韩度月。
韩度月故意吞了吞口水,目光在众人身上扫了一圈,这才道:“其实我之前对菊花确实是一窍不通的呢,只是在进入县令府后,我便缠着我身边的丫鬟帮我介绍那些摆在路边的菊花,故而这才记下了一些。我方才之所以能答出那些答案,就是因为我曾在来时的路上见过与那些菊花相同的品种,也有听素然提过,否则我是不可能知道答案的。这一点如果孙小姐不相信的话,可以把之前给我带路的那个婢女找来,她应该也听到了我和素然之间的对话。”
这个理由如果仔细去想,还是会有些牵强,但是至少却是此刻最合情合理的解释了。
此刻韩度月也有些明白素然给自己提供答案时,是如何选择给出哪几道题的答案了,果然是一个全能的人才啊,韩度月很是满意地想着。
对于这话,孙小姐有些无言以对,她心中虽然觉得韩度月定然是在说谎,但是她的话却没有问题。
因为县令府里的菊花,都是她负责摆上去的,为的便是让来客在路上便能感受到赏花宴的气氛,当然也是为了向贵客们展示县令府的雄厚实力。
可这些自己用心准备的东西,却成了韩度月口中的借口,这让孙小姐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感到愉悦:“是吗?如此倒真是好巧。”
“孙小姐是在怀疑我的话吗?”韩度月不禁露出受伤的神色来,乌溜溜的大眼睛在众人身上转了一圈,最后落在了脸色不甚好的孙小姐身上,“那这样说吧,孙小姐是觉得我在背后使了见不得人的手段吗?可是又能使出什么手段呢?我之前根本就不知道孙小姐你准备了多少盆花,更从未见过那些菊花呀。”
孙小姐冷哼一声,似很瞧不上韩度月的这副小家子气的模样:“哼,你方才不是说你身边的那个丫鬟对菊花很是了解的吗?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方才她就站在你的身边帮你磨墨呢吧?”
闻言,韩度月下意识地瞪大了眼睛,心中想着孙小姐你果然英明,一下子就猜中了正确答案,面上却是一副大惊失色的样子:“孙小姐竟然是这样想的?可是我又怎么会这么做?而且如果我真的是利用素然作弊,那为什么不让她把所有的答案都告诉我,却只让我答出其中的一些答案呢?”
“换个角度来说,孙小姐这话你拿到是在怀疑在场的所有小姐吗?毕竟方才她们的身边也都跟着下人啊。”韩度月受伤地说着。
韩度月都快被自己的演技打败了,天呐,她竟然说谎了,而且还说得这么理直气壮、这么浑然天成,难道说那些银豆子其实是她的演出费吗?
此话一出,众人看向孙小姐的目光都有些不同了,并且纷纷表示:“孙小姐,我们可没有作弊,况且方才你也并没有说不可以让丫鬟跟在身边啊。”
“是呀,如果孙小姐是对这个不满,就该早说啊,怎么能在这个时候提出这个质疑?”
“哼,如果说连下人都不能带着,那谁来给我们磨墨,难道要我们自个儿动手吗?”
韩度月听到这些人的反应,不禁暗自松了口气,然后一脸忐忑地道:“其实如果孙小姐还是怀疑我作弊了的话,要不就再重新比试一次吧,这次我绝对是不会把素然带在身边的。”
这话说得好听,可若孙小姐真的同意了,那就等于是将所有的小姐都得罪了。
所以就算明知道韩度月在说谎,明明心中十分憋屈,但孙小姐还是不得不笑着道:“韩姑娘这话说得太过严重了些吧?我不过是随口一问罢了。”
这是在说韩度月心里有鬼,才会反应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