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江老太太是带着全家老小一起大白天的在屋里睡觉呐,怪不得我们叫了这么长时间都没人回答呢。”韩度月的目光扫过赵氏等人,颇为嘲讽地回了一句。
赵氏一噎,瞪着眼道:“你个小兔崽子,在外头瞎嚷嚷什么呢?”
韩度月撇了撇嘴,示意地拽了拽韩青梅的衣摆,韩青梅会意,开口道:“江老太爷、江老太太,按理说,我既然已经带着两个孩子离开了江家,可这件事我实在是没办法了。之前我们还没从老宅搬出来的时候,你们去搜我们的东西,我也就认了,可是现在……江老太爷,我在江家受了这么多年的罪,我只能认了,可是现在我已经离开了江家,为什么您还是不肯让我过上安稳日子?”
“你放屁!谁不让你过安稳日子了?今个儿可是你自个儿带着这个小贱蹄子找上门来的,怎么还赖我们了呐?”赵氏呸了一声,一脸的不忿,只是那双浑浊的眼睛深处却露出一丝心虚,最近的传言她是不知道,可是之前翻东西的事儿她可是清楚得很。
江轮忠轻咳两声,尽量显得庄严地道:“这两件事我们确实是不知道的,或许这其中是有什么误会吧?”
“是吗?这村里除了江家,我还真不知道自己和谁有过过节,也不知是谁竟然要在背后传出那样的话来,而且还是我和江家之前的流言……”韩青梅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话中的意思却明显得很。
江轮忠一噎,他虽然可以肯定自己确实没有做过这件事,但听了这话,他却是有些不知该如何反驳。
韩青梅才离开江家,外头就传出这样的流言来,估计任谁都会觉得这事儿是江家传出去的,江轮忠心思一转,有些怀疑地瞥了赵氏一眼,难道这件事是她干的?
感受到江轮忠的目光,赵氏心中直喊冤枉,大声辩驳道:“老头子,这事儿可是和我没有一丁点儿的关系啊!”
“青梅,这件事可能真是你误会了吧?我这婆娘虽然是个嘴碎的,可也不会什么事都到处乱说啊。”江轮忠就算觉得这事儿可能是赵氏干出来的,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说出来。
韩青梅抿了抿唇,正想开口说些什么,就听韩度月脆生生地冲跟在赵氏身后的江度文道:“江度文,那天你翻我们家东西的时候顺手把我们家仅剩的一两银子都给拿走了,你还记得不?”
“一两银子?你们家连一文钱都没有,哪来得一两银子?你做梦呢吧?”江度文下意识地就回了一句。
韩度月微微一笑,目光狡黠地看着江度文:“你怎么知道我们家连一文钱都没有?难道那天去翻我家东西的人就是你?”
“我……我没有……”江度文这才回过神来,一张脸涨得通红。
连妮子也没料到韩度月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开口,还让自己的儿子落了套,不禁狠狠地瞪了韩度月一眼:“你可别胡说八道,小文之所以这么说,还不是因为他知道你们是净身出户的?”
净身出户,这可不是什么褒义词。
连妮子很明显是希望把大家的注意力转移到这上面来,韩度月眸光一冷,索性顺着连妮子的意思,一脸愤然地道:“是呀,我们是被净身出户的,可这还不是江家贪财,为了三十两银子就把自己的亲孙子、孙女往外赶?”
围观的众人一听这话,再联想到上次发生在刘方氏门口的事儿,自然都有了自己的思量。
江轮忠听了这话,则是脸色一变:“小月,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呢?”
“我没有胡说八道,本来就是江家对我们不仁不义,我娘本来并不想追究的,可是你们却要把事情反过来说,想毁掉我们的名声,你们凭什么这样……”韩度月撇了撇嘴,大声地说着。
不过没等她把话说完,就被韩青梅给打断了:“小月,江家这样做确实很过分,不过想来他们也是为了江家的名声考虑吧……”
“娘,你就是太善良了,刚刚江度文那话分明就是承认了当时去翻咱们东西的就是江家的人,”韩度月拉住韩青梅的手,一脸委屈地控诉着,“当时他们不仅把屋里弄得乱七八糟,就连你给我做的唯一一件衣裳都被他们给踩坏了,娘,你怎么还能这样为他们考虑呢?”
韩青梅叹了口气,继续唱红脸:“娘心里也不好受,可是如果那件事真说出来了,那……”
说着,韩青梅淡淡地瞥了江轮忠一眼。
江轮忠眸光微闪,心思也在不断翻转,韩青梅和韩度月这一唱一和的,分明就是想让他主动承认那两件事确实和江家有关。
江轮忠自然不愿意承认,可是如果不承认这两件事的话,那当时韩青梅离开江家的原因就会被揭出来,在那件事中,他可是起到了主导作用的!
江轮忠是在意江家的名声,但不得不说,他更在意的,还是他自个儿的名声。有关搜屋和流言的事情,他可以直接把这两件事都压到赵氏等人的身上;可韩青梅带着孩子离开江家的事儿,他却是不能往外推的。
两相比较之下,江轮忠很快找到了答案,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让自己的名声受到任何损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