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发现杨大哥竟然在悄悄调查当年的事。我问过他后才知道,杨大哥也一直觉得余阳当年的事还有蹊跷,而且他这次来,是要帮萧夫人的。杨大哥劝我,若知道什么旁人不知的秘密,千万莫瞒着他们。我那时候方觉得,萧夫人真的可信。事情过去好几年了,她居然还没放弃追查。”
她说的隐晦,杨雁回仍旧抓住了其中的要点,赶紧打趣道:“啊哟,想来大哥那时候是专门赁了林姑娘隔壁的宅子,林姑娘知道后,心里也是欢喜得紧。唔,这可真是缘分哪!”
林妙致给她说得哭笑不得,赶紧道:“什么时候了,你还打趣我。”
杨雁回这才正色道:“林姑娘,你如今是又开始怀疑了么?”
林妙致道:“我原本也不是这么多疑的人,可事关我爹……”
杨雁回当然知道她原不是这样的人。否则,她又何至于这么坦白的来问她呢?杨雁回也只能道:“你若是知道了萧夫人在做什么,为什么做这些,便不会再怀疑她了。”
林妙致点头道:“或许是我多心了,听你这么一说,我便又放心了。你……你是说,萧夫人在对付太子吧?”
杨雁回惊诧道:“你是如何……”话到此处,便不敢继续往下说什么了。
林妙致道:“你知道我爹为何自缢于登闻鼓下么?”
杨雁回道:“不是说……因为奏折递上去后,都是石沉大海么?不得已,只能初次下策。”
林妙致道:“我爹的奏折,其实根本就从未被御览过,是我爹自缢后,皇上才知道他进京告状的事。那时候,已是想瞒都瞒不住了。幸好我爹自缢时,在怀里藏的那份奏折,将与要员有关的内容都删去了,只是帮余阳百姓求情。所以,底下的人为了将事情办得漂亮可信,这才将奏折呈送给皇上。最后,事情也以惩办了余阳几个小虾米了事。”
“林典史原本那些奏折都去了哪里?” 杨雁回问道。
林妙致道:“都被压下去了,我爹猜测是太子从中作梗,所以,那些奏折根本未拟报闻。”
而太子之所以如此胆大妄为,也不过是因为最初,林典史奏折上所列官员名单里,有几个是太子的人。比如范佩行也从中谋得过好处。
所以,若要重新再翻出来林典史的案子,便注定要和太子作对。只是林妙致和萧夫人心照不宣,当初谁也没说破。
杨雁回道:“原来是这么回事。”
林妙致道:“也正因为如此,我才谁都不敢随便相信他们能帮我父亲的死,讨个公道,让真相大白于天下。毕竟那个人是太子。”
杨雁回道:“既然你都知道事情不好办,人也不好惹,那便更没什么可忧心的了。萧夫人需得慢慢来,否则也难逃一败涂地的下场。”
林妙致道:“听你这么一说,我也觉着自己先前太过小人之心了些。萧夫人若为了二十多年前对故人的一个承诺,便敢为此对付太子和范佩行一伙,那是太了不起了。普天之下,也没几个人为了信守诺言,能做到这个地步了。”
她们两个正说着,秋吟欢欢喜喜来报说:“奶奶,大少爷二少爷来了,莺姑娘,庄姑娘、梅姑娘,还有绿萍姑娘也来了。”
林妙致闻言,面上一喜,旋即脸又红了一红。杨鸿来妹夫家这么勤,为的是什么,简直人人都知道。
杨雁回也极是高兴,忙道:“快请!”秋吟便含笑应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林妙致转头对杨雁回道:“他们今儿怎么一齐来了?莫不是来看你的吧?”
杨雁回虽未瞒着家里装病的事,但杨莺绿萍庄秀云三个,却是不知道的。若是她们三个约好了一道来看她,可巧杨鸿、杨鹤也来,那也不是没可能的。想到这里,杨雁回便笑道:“如此倒是我的罪过了,惊动了这么多人。”
说话间,杨鸿一行人便来了。一众青年男女,因都是亲戚,或者即将做亲戚,又是自小都见惯了的,所以也就没有刻意避嫌,全都挤在了一处。
庄秀云先最先上前道:“我们听说你病了好些日子,心里怪担忧的,便约着来看你。谁知大鸿兄弟两个也来了,还说你没什么大毛病。你说,你好端端的,做什么装病唬人?”
杨雁回道:“我不是也怕姐姐忧心么,所以此未曾将这些琐事相告。”
绿萍接口道:“这却是你的不是了。怎么连我们也瞒着,还怕我们出去乱说话么?”
杨莺倒是很高兴,笑眯眯道:“姐没事就好。”
乱哄哄之际,杨鹤和九儿很快不见了,也不知是躲哪里说悄悄话去了。
倒是杨鸿有正事说,他道:“雁回,你可知道昨日冯家出了什么事?”
杨雁回一怔,道:“我不知道。莫非是因为争产,闹出了什么笑话不成?”
杨鸿道:“原本是这样的。可不知为何,妹夫后来也去了冯家。说冯家二房三房的人竟敢抢大哥的家产,他虽是外人,也好生看不过眼,一怒之下,还将二房三房的几位公子都给揍了。这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身为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