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亮,俞谨白便赶着去处理公务了。杨雁回迷迷糊糊醒来后,又躺在床上整整一个早上,思来想去,做了个决定。
中午时分,俞谨白回来后,杨雁回早已在等着他了。见他回来,她便挥退了下人,又殷勤的帮他换上常服。俞谨白很享受被夫人这般照顾,不由眉目舒展,唇角带笑,半日的疲累顿时消散的无影无踪。
杨雁回又拉了他,到桌边坐了,这才对他道:“谨白,我还是支持你。”
俞谨白听得一愣一愣的,看着杨雁回诚挚的目光,他却着实不解这话里的意思。
杨雁回只得又重复一遍,道:“我想过了,无论你要做得事多么危险,我都应该支持你,帮助你。若我还要扯后腿,你做事岂不是更不顺利?”
俞谨白这才明白过来,忍不住拉过娇妻,揽在怀里揉了几把:“我们雁回果然是明白事理呀。我就知道,告诉你这些事,你绝不会跟我大吵大闹。”
杨雁回斜他一眼,道:“你真是这么想的?那你为何不早跟我说这些事?”其实还是怕他不能理解他吧?其实她到现在也不能理解他是要干什么,但她却相信他!她喜欢他,爱他,也相信他不会做恶,所以,她只要支持他,帮他达成心愿就好了!至于他瞒着她的那些事么,以后反正她也会知道的,就视情节的严重性给他定罪好了!
俞谨白捏捏她下巴:“怕你担心呀。”
“废话,这种事,谁不担心?便是不担心你,也要担心我自己的小命呢。我如今是你的老婆,你若一不小心计划失败,那就灭门的大罪,我怎么活?我若是死了,我爹娘兄长该多么伤心?你说说你,你都要做这种事了,还来娶我做什么?”
“我都回来了,若再不求娶,你岂不是要想法子杀了我?便是杀不死我,你也要咒死我的。为了自己的小命,我也只好娶你。”
“呸!”
俞谨白不再说笑,又问她:“来这里也有几日了,可住得惯么?”
其实杨雁回根本住不惯。她住到首领衙门内后,才觉得自己真是自讨苦吃。这种地方,自然比不上她自己家里人少地方大。她带来的人不少,不过跟俞谨白这些同僚比比,倒也不多。但跟首领衙门这地方比比,这么些人住进来,就显得那地方更小了些。尤其如今,正经住到了首领衙门里,她时时刻刻得想着自己是官眷,不能给丈夫丢人。但是心里一边又怨念,当官的怎地都这么有宾?都不许老婆随意出门,否则就是丢人!这是什么想法?!
不止杨雁回住不惯,那几个跟来的女工也住不惯。她们中好几个,原本就是在杨家果园里帮忙的,拿手的活计是种地。后来杨家果园卖了,在女浴堂附近盖起了花浴堂,这些女工好些也都在花浴堂和女浴堂做事。
在浴堂做事的女工,也要分工种的。那些嘴甜手巧心思灵活的,多半就是招待女客。只有力气,没啥眼力劲儿的,一般都被安排去干力气活了。
偏此次跟来的,都是些做力气活的。闵氏只想着让她们路上能帮忙照看了女儿即可。闵氏买的那两房奴仆,倒是以前也伺候过别人,知道些人情往来。
可这些女工,比杨雁回还住不惯首领衙门。当初只想着,来这里每月的工钱多,还能见见世面。这里管吃管住,每月的工钱都能省下来带回去养家呢。可是千里迢迢来了后,再想回去,那得看杨雁回的意思了。杨雁回一天不回去,她们哪里能自己跑回去。单单每天都想家这一条,便有许多女工受不了。
不过俞谨白既然问了,杨雁回便决定报喜不报忧,她道:“还好。那些太太、奶奶们,倒也好相处。只是有两位是带了小妾到任的,反倒将自己的正头太太撇在老家,操持生计,养育孩儿,孝敬公婆。我虽心知不是那两个小妾的错,心里依旧不乐意搭理她们。你也不许搭理那两个小破官儿,嗯,就是如今在你手底下的那个叫元什么的,和一个叫习什么的。”
俞谨白哭笑不得:“你知道他们如今是我的下属,还叫我不许理他们?”这事儿似乎有些难办啊。雁回真是会给人出难题啊。早知道,他就……早知道她会给他出难题,他也还是要关心关心她的,嗯!
杨雁回闻言,便恶狠狠威胁道:“你只告诉我,这件事,你听是不听我的吧?”
“都听奶奶的。再过几日,我考察僚属时,话里透露些意思,叫他们俩离着我远一些。”俞谨白赶紧答应下来。
杨雁回觉得俞谨白很有可能阳奉阴违。不过其实她也只是为着表明一下自己的态度,让俞谨白不要再跟那两个人渣有私交就好。万一那两个混蛋把她男人带坏了怎么办?她就算砍了他们俩,也挽救不了自己的损失呀!是以,俞谨白既这么说了,杨雁回也就没有逼着他再给什么保证了。
虽然杨雁回报喜不报忧,不过俞谨白还是很体贴妻子的。他倒是不在乎杨雁回四处去走走看看,游玩一番,便将附近的好风景都告诉了她,叫她闲来无事时,带上人随意出去玩。杨雁回却不好意思不顾他的面子。毕竟他自己不在乎被同僚笑,她在乎呀。他若是被人嘲笑了,她还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