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芳三言两语打发走了秦菁,只是劝她先听爹的,这种时候,万万不可以再将爹也惹怒了,也别再给爹添乱了。
秦菁没奈何,只得又气冲冲回到家里。季家老宅她自然是不肯回去的,什么向婆婆磕头认错,简直做梦。她是绝不会向赵先生道歉的。
秦菁回去后,季少棠已经在家中等她。
秦菁嗤笑:“我还以为你多有骨气,享受过了富贵生活,还能过得下去那穷日子,如今还不是乖乖回来了。”
季少棠在房中坐得很端正,抬眼瞧了一眼秦菁,便道:“让你的丫头、嬷嬷们都下去吧,我有些话想和你说。”
秦菁挥挥手,让屋里伺候的人都下去了。待屋子里只剩下夫妻二人了,秦菁这才坐在案几旁另一张椅子上,讥笑道:“这是要做什么?又要帮杨雁回那个贱人求情么?”话到此处,忽然又厉声道,“我告诉你,门儿都没有!我就算跟我父亲和姐姐都闹翻,也要把她毁了!”
季少棠目中直直瞧着前方,似乎是一点也不想看身旁的妻子,慢慢道:“秦菁,我护着你,不是因为杨雁回,而是因为,你是我妻子。”
秦菁冷笑:“你以为我会信?你心里有别人,还来娶我,季少棠,你不是东西!”
季少棠道:“对,我原本不愿意娶你,我也觉得自己没用,用尽了方法,也不能劝阻我娘给我定亲。后来咱们成亲了,我想,既然已经是夫妻了,我一定会好好待你。保护自己的妻子,本来就是我作为男人的责任,跟杨雁回一点儿关系也没有。”
秦菁略略动容后,便冷着脸道:“你少说得这么好听,若不是被我知道了你心底的秘密,你还会说这些好听话哄人?”
季少棠这才转脸去看她:“秦菁,接下来的事,我来处理,你不要再闹出乱子。事情继续闹下去,对你自己也没有好处。”
秦菁沉默片刻,这才道:“好。”
……
冯曙回到家里时,屁股上已多了好几道板子印。
待被人扶到床上趴着休息后,这才命人将正在服侍婆婆的秦蓉叫到跟前,劈头盖脸将她臭骂了一顿:“贱妇,你做了什么,惹得大伯父生这么大气,将我好一顿教训!”
冯二太太听闻儿子受了伤,也匆匆赶了过来,看到冯曙这个模样,就要去扒他裤子,冯曙忙道:“娘,千万别如此。”
冯二太太这才醒过神来,惊觉儿子早已成家立业,她不由哭道:“哪有这样的道理,有做爹的在,怎么也轮不到做大伯的教训我儿子。我要去找你大伯问个明白,让你爹也去。”
冯曙忙道:“娘,万万不可去。大伯父还在气头上,爹敢惹他么?你也别去,想来大伯父都不会见你。大伯母那边,你讨不了好的。”
冯二太太问道:“你大伯父这到底是为着什么?”
冯曙道:“大伯父说我……我……”说他镇日里结交狗肉朋友,胡吃海喝,不知道上进,不做正经事,如今更是治家不力,纵容妻子胡作非为,惹得冯家闹出了大笑话,身为族长,大伯父不得不教训他。若他的妻子再敢如此,大伯父便还要教训他。但他只吐出来一半的话,他道,“大伯父怪我治家不力,纵容妻子胡作非为,大伯父身为族长,只得教训我这不肖子孙。”
冯二太太对秦蓉的好感立刻没了,怒视她道:“都是你惹的事!”
秦蓉委屈道:“娘,我着实……不知哪里惹了大伯父。”
冯二太太道:“你还要装傻不成?李传书那话本里写的,到底是真是假?”
秦蓉面上立时露出一副委屈无比的模样,道:“母亲明鉴,媳妇儿绝不是那样的人,那都是李传书的诬蔑。”
秦蓉心里却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不过一个话本罢了,里头写的都是些没凭没据的东西,怎么就气得冯世兴插手管这件事,还动手教训冯曙了?偏他是大伯,又是族长,还是冯家二房三房的靠山,就算这么随随便便将侄子打了一顿,冯家二房也不敢说什么。最可恨的是,冯世兴教训了侄子,还要将错算在自己头上。
冯二太太命道:“你以后不准在和那秦夫人来往。”
秦蓉闻言,不由瞠目结舌,没想到冯二太太竟然能明目张胆说出这种话。这样的事,她以行为暗示儿媳也就算了,怎能说出来?做婆婆的,竟然不许儿媳妇和娘家姐姐来往?
这种事,秦蓉当然是不能答应的,若是答应了,她便等于容忍婆婆随意践踏她了,但她也不想和冯二太太硬顶,便为难道:“母亲,我姐姐是威远侯夫人,威远侯府与咱家虽来往不多,但也是有来往的。母亲不让我与姐姐来往,咱们两家日后如何走动……”一边说着,又朝冯曙比眼色。
冯曙虽迁怒于秦芳,但还没有不讲理到冯二太太的地步,便接口道:“娘,哪有人不许儿媳妇与娘家姐姐来往的?不让她再跟着秦夫人学了不好也就是了。”
冯二太太也回过神来。对呀,说起来,这秦芳可是威远侯夫人,也是一门阔亲戚呢。虽然没见秦芳给自家带来半分好处,反倒惹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