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谨白对萧桐道:“其实干娘知道儿子说的,十有八、九是真的吧?”不然为何反应这么大?
萧桐道:“什么时候的事?”
俞谨白道:“就是近来这几天吧。我先前在左军都督府时,也没见……冯都督……如何,甚至连面都没怎么见过。现在去了右军都督府,结果……冯都督,他有事没事就在我周围晃荡。我从衙门下班回去,有时还能路遇他。”
萧桐审视俞谨白半晌:“真不是你故意说漏过什么?”
俞谨白忙道:“绝不可能。我有那个贼心也没那个贼胆啊。”我怕被你老人家扒皮抽筋啊!
萧桐眯眼:“有这个心是吧?”
“没有,没了,方才一时口快,说差了话罢了。”
萧桐道:“你最好没有。”
俞谨白长长叹息一声,道:“从未见过干娘这样的奇女子,把别人家的事硬生生管成了自己的事。”比自己家的事还上心。
“你皮痒了?”
俞谨白听萧桐语气,心知不好,赶紧告辞回家。有这个时间,他还不如多回家讨好讨好小娇妻。
杨雁回近来心情也不好。
俞谨白连二两银子也不让她出,她本来想,老娘的钱,凭什么让别人管着怎么花,所以,决定还是出。但是又一想,哎,为了二两银子,和丈夫闹别扭,真是不值当的。可是怎么跟诸位同窗交代,又让她犯了难。二两银子而已嘛,给了就给了,换她个清净。何况是这种情况下给的,季少棠有什么好多想的?
于是在杨雁回的犹犹豫豫中,季少棠的婚礼过去了,那日她没去凑热闹,也没托人送银子去,为怕有人来邀请她去婚礼上看热闹,她便带了宋嬷嬷和秋吟去戏园子里看戏了。
过后,杨雁回便觉得无颜面对众位同窗的指责。她给自己找的理由是——忘了那天是季少棠的婚礼了,只记得京城的会芳楼那日要唱根据她的小说改成了唱词的《青女离魂》。
众位同窗都觉得她太忘本了,那会芳楼又不是第一次唱《青女离魂》了,着什么急啊。
杨雁回觉得,这都怪俞谨白。她觉得自己成亲后,做人怎么这么没底线了?不就是个男人吗,不让她给别人二两银子,她还真不给了……
于是,杨雁回有事没事就给俞谨白使脸色看。
俞谨白道:“我不过就是表示一下我不乐意看你把银子给季家而已呀,我哪里知道你这么听话!”不许给就真的不给。若是真的给了,他还可以幽怨的表示一下不满,然后从杨雁回哪里得到一些补偿措施,比如,晚上嗯嗯嗯时积极主动一些,再比如,重新给他做一双袜子两个香袋三双鞋什么的呀……
杨雁回不听这话也算了,一听这话,立时大怒:“秋吟!”
秋吟应声而入。俞谨白眼见不妙,连忙道:“雁回,别再玩补阙灯檠了。”
杨雁回心说,她确实暗暗的发誓不玩补阙灯檠折腾他了,于是便道:“秋吟,拿搓衣板进来!”
俞谨白:“……你怎么这么狠?”
杨雁回:“秋吟,多拿几块进来。”
俞谨白:“……”这是让他一次跪好几块搓衣板,一次跪穿?还是跪两块顶两块?
俞谨白以为杨雁回要罚他跪搓板,但其实杨雁回没有。杨雁回只是将搓衣板在床上支起来,晚上她睡到里边去了,并严令俞谨白不许越过搓衣板。
俞谨白问:“你不想捏我了么?你不想摸我了么?”
杨雁回恶狠狠道:“我想挠花你。”
俞谨白便老实了。
这比分房睡还令人难过呀!分房睡,至少不会有这种,一个饿了两天的人看到一块香喷喷红津津的红烧肉就在嘴边,可就是不能吃的感觉。
俞谨白想,干脆去书房睡吧。但是他也不想去书房睡。因为这让他有种,一个饿了两天的人,看到一块红烧肉在跟前,他却要转身离开这块香喷喷的红烧肉的感觉。
俞谨白晚上隔着搓衣板闻见那边传来爱妻沐浴后的发香和体香,觉得自己真的很愚蠢。为了二两银子,把自己弄到这么凄凉的境地。
然而这还不算完。
俞谨白忍着能看不能吃的痛苦睡了两个晚上后,发现家里几个仆婢,看他的眼神越来越同情。
终于有一天,宋嬷嬷忍不住对他说:“爷要是难受,也不必撑着,走得这么四平八稳的,不累么?早上也就别练功了罢。”
俞谨白还没反应过来呢,就听宋嬷嬷又道:“奶奶还要罚爷跪几天?那搓衣板什么时候才能拿出来?”
俞谨白:“……”
只听宋嬷嬷又道:“我都没法洗衣裳了。”
宋嬷嬷越说越痛苦:“日子没法过了,脏衣裳积了一堆。”
俞谨白越听脸色越黑,他怀疑宋嬷嬷接下来会跟他说————爷跪的时候悠着点,别把搓衣板压坏了。
忍了好半晌,他才没对这老太婆发脾气,只是道:“你老年纪大了,让阿四阿五去洗就是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