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氏和杨雁回皆是连声惊叹。闵氏道:“乖乖,这女人竟能将这等事体瞒得秦大人丝毫不知,一瞒就是二十年呀。”
崔姨妈道:“当地方官么,在哪个地方也不过是做那么一任,便就走了,所以才好瞒骗一些。况且苏慧男在后宅又是只手遮天,谁敢管她!便是账目有什么不对,被人瞧出来了,人也只当她是贴娘家的,没人报与老爷知道。否则怕苏慧男哭两嗓子,哄得老爷回心转意了,回头再来收拾他们。要不是后来苏姨娘彻底失势了,那文忠连还在求苏姨娘帮衬他们家呢。”
闵氏道:“好可恶的男人,活该他文家遭报应。那苏姨娘也是个心狠手辣的,他们倒真是一对。”
崔姨妈道:“苏姨娘在事情败露后还说,她这辈子,除了自家孩子,也就是对文忠连心软了几次。每每想着那是她儿子的生父,怕弄死了会报应在孩子身上,又加上被人捏着把柄,所以,虽也生出过几次弄死文忠连的心思,但也都作罢了。”
三个人唏嘘了一阵后,杨雁回又问:“那秦明杰后来就没处置秦英?还是秦英功夫好,他处置不了?秦英要跑,他也没辙。”
崔姨妈叹息道:“我们老爷起先是动了大怒,还打了英大爷几下子,那孩子倒是也没敢躲也没敢还手。后来么,太太帮着求了求情,老爷念在父子一场,又念他救过太太娘儿几个,便只是撵出去了事。他两个说好了,往后都不对外边提这桩丑事了。”
杨雁回听完这些烂事,长长伸了个懒腰,起身走到望花楼的美人靠前,却并不坐下去,只是扶着栏杆,极目远眺,将几十亩锦绣烂漫的花海尽收眼底。
前生的爱和恨,都彻底结束了。于她而言,那所有的一切,都仿佛今日坐在这望花楼上听崔姨妈讲述的一个故事罢了。
今世里的这锦绣人生,才是真真正正属于她的!
这一次,终没枉了她,重往这世上走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