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开头,文修之马上就领会自己的用意了,跟这样的聪明人谈话,那真是轻松又愉快。
“文哥,这只是我的猜想,没有任何证据,也提不出什么依据——最好是什么事都不会发生,大家平平安安过日子,这也是我希望的。”
文修之望着许岩,浓眉紧蹙。然后,他什么也没说,平静地发动了汽车。
从接下来的路程直到回到宾馆,文修之一句话都没说,开车的手稳得跟机器一般,安静得让许岩都有点毛骨悚然了。
直到把车子停在宾馆门口,文修之下了车,文修之才问他:“明天你有些什么安排?我陪你游玩下京城吧!”
许岩想了下,还是谢绝了他:“这个,还是算了吧,文哥你事情又多又忙,我就不好耽搁你太多时间了。倒是我去日本的事,还请文哥帮我抓紧点安排吧。”
文修之笑笑:“小朱真那么厉害,把你逼得那么紧啊?好的,这件事我记得了,抓紧就办——明天就把申请给报上去,看能不能走通这个程序,这两天就让你过日本去。”
他笑得很开朗,但许岩能看得出来,在他眉宇间,笼罩着淡淡的一层阴蔓,像是他心里藏着很深的心事。
俩人的宾馆的前庭挥手道别,看着文修之驾车走了,许岩这才向宾馆里走回去。许岩走进大堂里,正想向电梯那边走去呢,却是迎面走来了三个人,俩男一女的三个人。
打头的中年男子穿着一身敞领的深色西装,浓眉国字脸,高个子,身形魁梧壮硕,里面是白衬衣,没系领带。不知是因为疲惫还是焦虑,他的神色显得有些憔悴,衣服也有些凌乱了,但身上依然有一种不怒而威的气势——看他的体型和气质,许岩一眼就知道了,眼前的这位肯定是个官员,而且还是级别不低的官员。
而他身边的妇人相貌清丽,身材苗条婀娜,淡妆浅抹,身上的衣裳看着也很淡雅,一看就是高级货——这两个,一看就是属于上流社会的人士。而在他们身后,还有一个年青一点戴着眼镜的,看着像是跟班或者秘书之类的角色。
看到这三人挡住了自己的去路,许岩微微蹙眉,他不动声色:“几位劳驾,麻烦让一下。”
三人没让开,最年青的那个随从出声了,他满脸堆笑:“请问,您是许少校吗?”
许岩微微蹙眉——倘若以前,还是个宅男大学生时候,有人这样问自己,估计许岩不会有什么意见;但现在,自己也算有了点小小身份和地位,许岩也开始对别人对自己的态度敏感起来了,对这种询问别人时候自己却不先报上身份的问话方式,许岩很厌恶,他也不答话,却是冷漠地反问道:“你们是谁?干什么的?”
许岩此话一出,年轻随从脸露尴尬,而那位中年男子也蹙起了眉,显出不悦。
年轻人挤出了笑容:“你好,许少校,这位是中央经济部的丁司长和他的爱人陆女士,他们有些事情想跟许少校您商量一下,方便的话,能抽出几分钟时间来跟他们谈下吗?就在大堂的咖啡厅,不会耽误您太多时间的。”说着,他仿佛已经确定许岩接下来一定跟他们过去一般,微微侧过了身子,伸手向着咖啡厅的方向做了个请的动作。
听到“丁司长”这个姓氏,许岩心下便大概明白怎么回事。他再看看丁司长站在几步外不出声地望着自己,仿佛已经很有把握许岩一定会照他说的去做。
看着对方那居高临下的眼神,许岩心下恼怒,他淡淡说:“我没时间。有事想找我的人,提前给我的助理打电话预约吧——就这样,麻烦让开。”
“啊,许少校,这个。。。”
“还有,要跟我说什么事,麻烦他自己本人来说——自己明明在场,没必要派个代表过来。”
许岩心下冷笑——明明是丁司长有求于自己,这时候了还放不下官员的臭架子,求见都不肯亲自过来说话,而是派手下的人过来请自己过去——对方这到底算什么臭毛病和心态?这是求人或者道歉的态度吗?
说罢,许岩便转身向电梯那边走过去,那个年轻随从愣了下,他下意识地伸手出来抓住了许岩的衣裳,失声道:“许少校,你不能走啊。。。”
许岩顿住了脚步,冷冷地看着他抓住自己衣服的手,他冷冷说:“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