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样?”他低笑一声,凝睇她愠怒的小脸,忽而低头亲了下她的唇,“这样么?”
她睁大眼,惊恐到了极致,“江衡!”
这时候哪还顾得上虚与委蛇,她的面子里子都丢尽了,这是她的院子,当着她丫鬟的面,他居然亲她!陶嫤恨得牙痒痒,捂住双唇瞪他:“不许亲我!”
江衡居然说:“怎么可能。”
院里一干丫鬟都傻了眼,收衣服的不收了,洒扫院子的不洒扫了,各个呆呆地看着魏王抱着郡主走入屋中。刚才那一幕就跟做梦一样,虽然早就猜到魏王跟郡主的关系非同寻常,但亲眼所见时,还是有些冲击。
白蕊最先回神,让她们该干嘛干嘛,“方才的事你们就当没看到,若是谁敢说出去,仔细你们身上的皮!”
这里有跟了陶嫤七八年的丫鬟,也有才照顾她一年的丫鬟,平常虽然都很乖巧,谁知道会不会跟人碎嘴子。人心难测,该警告时还是要警告一番。好在她们都是明事理的,一个劲地点头,继续手里的活计。
不多时人群散开,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陶嫤被江衡抱入屋中后,他一直没放开她,顺势坐在桌子后面。
桌上的饭菜尚未来得及撤去,是陶嫤刚才吃剩下的,江衡贴着她的脸颊道:“正好我还没用膳,你陪我一起。”
这姿势太暧昧,哪有人吃饭还抱在一起的,陶嫤唰地从他腿上跳下去,戒备道:“我吃过了。”
江衡以手支颐,笑看着她:“本王还没吃。”
她才不管呢,转身就往屋里跑,“那你回自己院里吃。”
不敢去床上,昨天一切噩梦的根源就是在床上发生的,江衡没走,她是绝对不敢上床的。四下看了看,在美人榻上正襟危坐,一双水眸定定地盯着屏风外。等了很久,都没等到任何动静。
不确定他走没走,又不好出去看看,陶嫤扁扁嘴,“魏王你走了吗?”
没人回答。
想来是走了,她脱下身上的黑狐裘衣,准备让白蕊拿去送还给他,刚走到屋外,便见江衡闲适地坐在八仙椅上,一边喝茶,一边往她看来。
陶嫤定在原地,顿时有种被戏弄的错觉:“我刚才不是问……”
江衡不语,目光在她身上巡视了一遍。
她这才恍悟,屋里暖和,她只穿了一件散花绫褙子,她红了脸,把裘衣扔到他身上,“你没走刚才为何不出声!”
说罢欲躲,被他走近一把抱了起来。
江衡拿鼻子蹭了蹭她的鼻子,“我若是出声了,你会自投罗网么?”
当然不会,陶嫤在心里回答,嘴巴却牢牢地闭着,发誓不再跟他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