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阳公主却没想那么多,既然孙启嫣点头,那便是原谅何玉照了,她欣喜地拍了拍两人的手,“这样多好,俗话说得好,不打不相识。你们两个年纪一般大,说不定日后还能成为好姐妹呢。”
孙启嫣但笑不语,何玉照一脸怨愤。
只有她们两人心里清楚,她们永远都不可能成为好姐妹。
待宜阳公主离开后,陶嫤站在床边问道:“心里可是舒畅了?”
孙启嫣换了个坐姿,她行动不便,做什么都得丫鬟扶着,闻言抿了抿道:“何谈什么舒不舒畅,只要她日后别再找我的麻烦,我便知足了。”
对于这种人,惹不起难道还躲不起么?
陶嫤却不认同,孙启嫣选择息事宁人,可何玉照未必会这么做,她以后还会做更过分的事,比今天过分得多。
陶嫤领教过一回,不会再让她受同样的苦,“以后你再出门便跟我说,我陪你一块出去,我就不信谁还能再欺负到你头上。”
孙启嫣总算笑了,却牵扯到肩上的伤口,连忙敛去笑意,绷起嘴角,“你能怎么做?”
这句话无疑提醒了陶嫤,她必须从现在开始着手准备,该如何应付何玉照?
距离她要害死将军还有半个月,避免发生变故,她得时时刻刻把将军带在身边。至于她要害自己和孙启嫣还有一年半……
从鹧鸪院出来后,她一路上都在想这个问题。
以至于回到冉云居门口,竟没看到站在门口的人。
陶靖拦她跟前,陶嫤惊讶地唤了声:“哥哥?”
陶靖不无担心地问:“你才从鹧鸪院回来?孙姑娘伤势如何?”
方才他不好在鹧鸪院久留,便先跟孙知礼告辞离开。回来之后脑海里全是孙启嫣浑身是血的模样,始终不能安心,于是便来到冉云居门口等候,一等就是半个时辰,总算把陶嫤等了回来。
陶嫤收起心思,“启嫣姐姐……”
话说到一半想起什么,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故意问道:“哥哥方才就在院里,难道没进去看看情况吗?”
陶靖听出了她话里促狭之意,弯了弯唇顺水推舟道:“男女有别,我怎能进她的闺房?”
“哎呀,我竟忘了这层。”陶嫤拍了拍脑门,一双眸子亮晶晶地,慧黠狡猾,“那哥哥是想知道启嫣姐姐的伤势,还是别的什么呢?”
陶靖拿这么妹妹没办法,无可奈何地叫了声她的名字:“叫叫。”
陶嫤不再逗他,便把孙启嫣的伤势,包括后来屋里发生的事都告诉了他,连何玉照来给孙启嫣赔罪都不例外。
听罢,陶靖沉默许久,感慨道:“我一直把玉照当妹妹一般,觉得她性格直率真诚,未料想竟如此蛮横无礼,目中无人。”他摇了摇头,“着实令人刮目相看。”
陶嫤不置可否,何玉照做的事情还很多,每一件都让人对她失望透顶。
上辈子她找伤害自己跟孙启嫣,这事被陶靖知道后,他简直怒不可遏,拔剑便要去定陵侯府与何玉照算账。奈何那时没有足够的证据,不能拿她如何,她上头又有宜阳公主护着,便一直不了了之。
每当想起这事,陶嫤便窝了一肚子的火,上辈子找不到证据,不能给她教训,这辈子说什么要让她尝到该有的教训。
第二天便是启程回长安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