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鹧鸪院,向丫鬟打听出孙启嫣的住处,陶嫤忙走了过去。
孙启嫣房间门口站了几个人,其中一个分外熟悉。陶靖忙走过去,“哥哥,启嫣姐姐怎么样?”
陶靖袖子上沾上几处血迹,偏头见到她,皱着眉头应道:“大夫正在里头查看,伤势有点深,尚不知情况如何。”
他不能进去,唯有在外面等候。
陶嫤正要进去,京兆尹孙知礼从屋里走出来,走到陶靖跟前不断道谢,“多谢陶大公子救小女一命……”
陶靖连忙摆手,陶嫤在一旁等不及问道:“伯父,启嫣姐姐还好吗?有无大碍?”
孙知礼把大夫的话说了一遍:“箭伤在肩上,所幸没有伤及脏腑筋脉,只是失血过多,需要好生调养几日。多亏陶大公子及时把小女送回来,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请再受老夫一拜。”
说着又要行礼。
陶靖哪敢承受,连忙扶他起来,“伯父快请起,孙姑娘与小妹交好,在下救她乃是理所应当,何况……”
何况什么?
陶靖及时收住下面的话。
好在孙知礼和陶嫤都没放在心上,陶嫤跟两人说了一声,便到屋里查看孙启嫣的状况了。
孙知礼踟蹰良久,问道:“老夫听人说……这箭是宜阳公主与定陵侯之女所射?”
陶靖不想欺瞒,颔首道:“是。”
他亲眼所见,何玉照手持长弓,对准了孙启嫣的方向射去。正当他想阻止时已经晚了,眼睁睁地看着孙启嫣中箭倒地。
事后何玉照盖不承认自己所为,只说是要射孙启嫣旁边的兔子,失手才射中了她。
然而他当时看得清清楚楚,那兔子距离孙启嫣有十几步远,她向来射术精准,怎会射偏这么多?
孙知礼听罢又气又恼:“这……怎么会这样!”
他尚且不知何玉照是故意为之,若是知道了,不知会不会更加生气?
陶靖暗暗沉了沉眸,不知何玉照跟孙启嫣之间有过什么过节,然而罔顾人的性命,随意伤人,实在是有些过分。
另一边江衡正好赶到玉合院中,宜阳公主和殷岁晴在正堂喝茶,听下人说他来了,忙叫人看座添茶。
江衡大步迈入门槛,不多寒暄,“玉照呢?让她出来。”
宜阳公主不解他为何如此动怒,沉着一张脸没有表情,已有许久不曾见他这样。想要发问,但看了看他的表情,便让人去请何玉照过来。
不多时何玉照前来,听丫鬟说是江衡找她,端着一张小脸恭敬地笑问:“舅舅找我何事?”
话音将落,只见江衡面无表情,眉峰压得极低,顿时心中有些慌。
她一向害怕这个舅舅,平常他不动怒时已极具危险,目下明显生着气,更加让她畏惧了。
江衡向她看来,“我问你,围猎大赛尚未结束,你为何这么早便回来?”
这么一说,宜阳公主也有些好奇,方才她在跟殷岁晴说私房话,没有对她上心。这会儿江衡问起,才觉得哪里不妥。
何玉照脸色微微一变,“我……我觉得没意思,就先回来了。”
江衡没说话,反而笑了笑,然而这笑在何玉照眼中更加可怕,她顿时一怵。
“那京兆尹孙知礼的女儿受伤,又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