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俨从声音辨别出他是谁,用他的话回应他:“陶侍郎承让了。”
其实这场围猎结果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皇上的恩赐。能随意向皇上提一个条件,多么诱人,陶临沅早就想好了这条件是什么,可惜这个条件终究与他无缘。
陶临沅苦涩地弯了弯唇,与段俨一比,他才知道自己多么不堪。
他本以为段俨会用条件换取官爵荣誉,未料想他只提了一个这么简单的要求,却给了殷岁晴,甚至整个楚国公府足够的面子。
从今往后,再也不会有人拿她曾经和离说事,因为她要嫁的那个男人会更加珍重她。他没有给过她的,段俨都会给她。
陶临沅越走越慢,最后双手紧握成拳,极其不甘。
“瑜郡王真这么说?”
陶嫤在殷岁晴房中,惊讶地又问了一遍。
白术也是听人说来的,哪敢在殷岁晴面前乱嚼舌根子,当即红了红脸道:“姑娘若是不信可以再问别人,婢子只听到这么多。”
陶嫤拉着殷岁晴,“一定是真的,阿娘,你说对不对?”
殷岁晴淡定地继续绣花,从头到尾头都没抬一下,“我哪知道。”
陶嫤哎哟一声,夺过她手里的针线笸箩放到一边,捧着她的脸严肃道:“这可是别人羡慕都羡慕不来的事,阿娘你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呢?”
没大没小的,殷岁晴拿下她的手,却没说话。
说不触动是假的,能有一个人为她考虑到这种地步,确实十分难得。
她对瑜郡王不是没有好感,然而才放下一段感情,她现在心里装不下另一个人。目下唯一的念头,便是看着陶靖和陶嫤平安康健地长大,她便放心了。
陶嫤见她不说话,眨了眨眼睛一个劲儿地唤:“阿娘?阿娘?你在想什么?”
殷岁晴拿她没办法,叹了口气说:“在想何时能把你嫁出去,我就清净了。”
陶嫤情知她是气话,故意笑嘻嘻地问,“阿娘总想着把我嫁出去,那你可有想清楚把我嫁给谁?”
“不害臊。”殷岁晴嗔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