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上回陶嫤的提点,殷岁晴私下里找过陶靖一次,询问他是否对孙启嫣有意。
打从一开始,陶靖并未往那方面想过,他对孙启嫣的印象仅限于陶嫤的闺中密友。被殷岁晴这么问过之后,两人见面反而尴尬起来。
他还记得当时是怎么回答殷岁晴的,“阿娘……我跟她只说过两回话。”
眼下或许是应了那句话,他不止跟她说过两次话,还会被她用雪球砸了一次。
那边孙启嫣从怔楞中回神,惊慌失措地来到他跟前,道歉不迭:“都怪我一时失手……请陶大公子见谅,我、我本是想……”
边说边往他身后看去,奈何陶嫤躲得严严实实,根本瞧不见。
面前的姑娘眸中带慌,神情关切,两颊晕出薄薄一层粉色,许是刚才跑动的缘故,微微有些喘息。她黛眉远山,明眸皓齿,向他身后看去时,表情既懊恼又无奈。
陶靖轻咳一声,道了句:“无碍。”然后伸手把陶嫤从背后揪出来,揉了揉她的头顶责问:“多大的人了,还玩这个?”
这句话无疑把孙启嫣也说进去了,只见她脸上更行通红,后悔得不得了。
陶嫤哎呀一声捂住脑袋,撅了撅嘴抱怨道:“这不是天天在家里,实在闷得慌么……况且启嫣姐姐也玩了,哥哥怎么能这么说呢?”
陶靖下意识向孙启嫣看去,只见后者已偏过头去,露出脖颈那一处白皙泛红的肌肤。
她大约不想影响他们,便提议道:“我去那边看看。”
说着不等两人有任何回应,已牵裙往院里松树下走去。
那里正卧着一只熟睡的小豹子,将军对他们的混战视若无睹,兀自沉睡得舒适。孙启嫣看到它后,停在几步之外踟蹰不决,虽然经过这些天的相处,她知道将军不会轻易伤害她,但她还是不敢上前。
那边等孙启嫣走后,陶靖收回视线,恰好对上陶嫤促狭的目光,他面上浮起一丝不自在,“日后不得再做这种事。”
陶嫤眨了眨眼睛,一脸天真,“哪种事?”
陶靖明知她是装傻,仍旧提醒她道:“今日若是换做别人,未必会善罢甘休。”
这样一来,就会有损孙启嫣的闺誉。
陶嫤固然清楚,然而一来她想给两人制造机会,二来对大哥的人品十分放心,这才出此下策。被陶靖教育之后,她双手背在身后乖乖道:“我知道了,日后不会再这样了。”
这是她悟出来的道理,面对大哥的教训,无论如何都别说出一个不字。只要顺着他的话往下说,他很快就消停了,要是她敢顶嘴,那后果不堪设想。
果真如此,陶靖不再多言,说起他来的目的,“你是不是去求了外公,让他带你去围猎大赛?”
开春之后便是围猎大赛,距今只剩下半个月时间,朝廷已经开始着手准备。若不是今天国公府来人,陶靖尚且不知道她也要去的事。
陶嫤颔首,“是呀。”
陶靖叹一口气,十分不赞同,“围猎常会发生危险,你去实在不适合。万一出现了意外,你的心疾发作怎么办?”
她早就想过这么问题了,目下想也不想地答:“那我把周大夫带上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