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来嘛,听说最近上面查的紧,管的严,前番鼓捣出去的几件明器,动静挺大,可后来还是走着暗线儿出去的,道上的人传说,上面派了不少能人微服私访咱古玩界,这微服私访说白了就是顺藤摸瓜,能逮几个算几个。
风声紧,明器出不了手,这生意难做的很。
可前两天来了十多个财大气粗的商贾,咱潘家园这么大,哪儿都不去,唯独直勾勾到了万子楼,一口气买了十几件古玩明器,其中就有一件您和秃爷倒腾出去的,驼背的镇店之宝凤尾琉璃镯,不过这商贾奇怪的很,不问出处,不问来路,买了就走。就这样隔三差五的总要来走一遭,每一次都得花个万儿八千块的。
可这后来呢,这几个商贾就有些性子不稳了,经常打听咱们这一行的规矩,久而久之,弟兄们发现了这几个看似有钱的商贾,大概就是上面的人乔装改扮的,大概就是来摸声势,探虚实的。
这风声紧了,大拿,下地儿干活的也更少了,这古玩,明器,出手的多,进手的少,西贝货也太多,这不有几家都撑不下去了,关门回家种地去了。”
瓷儿说完之后歇了一会,看了我和秃子几眼,接着道“尤其是你们这些大拿,和下地儿,都是靶子,这些人应该就是冲你们来的,这不,刚好汪卫把万子楼捎带着旁边的几家店都包了,看来就是打定您和秃子的主意了,说句不好听的,咱盗墓界,能跟您和秃爷相提并论的当真没几人了,有几个老的,牙都快掉了,哪还敢操刀子耍跟头呢?倒是有几个本事高的,不是缺胳膊的就是少条腿的,走路都一摆一摆的,更何况钻洞子,打栗子?”
秃子插了一句“这汪卫到底什么来头?”
“秃爷,咱明人不说暗话,这汪先生的来头,我是真不知道。”看瓷儿的面相就知道他估计是真不知道。
秃子嘴角一翘“一九?二八?三七你要不开口,就算了!”秃子说完翻了个身不言语了。
“这不是钱不钱的事,七爷!不过我这儿倒是真有一两条消息,就是不知道是真是假,说了,您也别当真,我也是道听途说的。”瓷儿脸上有了几分紧张严肃。
“你说吧。”我回了一句。
“都说这汪卫是美国回来的,可经的打听,他根本没到过什么美国。这第二个,这汪卫,并不姓汪。”瓷儿十分谨慎。
“那姓什么?”我问。
瓷儿看了我一眼“那就真不知道了。”
“那就算了,你接着讲万子楼的事吧。”我缓缓道。
“恩,这虽说您和秃爷本事高一些,但奇怪的是最近几个月,有十几个独来独往,行踪诡秘的大拿,下地竟然都消失了不见了,差不多有几个月没有来送货了。看这样的形式,过不了多久,咱也得去乡下产地平**贼了。”
“都消失了?上哪去了?”秃子又把话插了进来。
瓷儿摇了摇头也没说话。
“那现在咱万子楼就是汪卫一手遮天了吧?”我问了一声。
瓷儿这次点了点头。
有一点我这心里必须要谨记,这瓷儿说话,十句能有两句真就已经算是很诚实了,毕竟他干就是那一行,耍的就是那张嘴,之后沉默了许久。
秃子突然说“七爷,怎么办?”
我说还能怎么办,走一步看一步吧。
不知不觉就到了中午,秃子拉着林逸飞去买饭,我和瓷儿等个现成的,这绿皮车倒是也不算太慢,现在应该到了山东一带,估计应该在济南到临沂这一带。路程差不多也三分之一了。
秃子打了几盒饭回来,对付着就把这一顿凑合过去了,接下来的两三天,吃了睡,睡了吃,倒是林逸飞勤于苦练,有些发音不怎么标准的地方,经过秃子的用心教导,也凑合的能过去了。
直到福州进站,我们几个这才轻松了点儿,这几天的长途奔袭,可是把几人累坏了,下了车,林逸飞就熟悉了很多,带着我们住了旅店,吃了顿地道的福州菜,就是没有吃到传说中的佛跳墙有些遗憾。
到站的时候晚了几个点,晚上七点多才到,这里外里加起来整整差不多五天了。晚上吃饭的时候,秃子都累的不行了,吃了没多少就回旅馆睡觉了。
第二天,休整了一天,尤其是秃子,大病初愈,又身在他乡,难免有些不适。
我把他们几人集合在一起,这才道出这次的目的地,乌石山,玉虚洞。
秃子嘴里点念叨“玉虚洞,太熟悉了,就是想不起来。”
我笑了笑“梁九平?”
“对了,对了!”秃子解惑大解。“梁九平说过,封老大的遗留之物,第一处是山西关王山,第二处就是福建玉虚洞!哈哈,青铜玉面镜,八锁青鱼爵都是一等一的宝贝啊,就是不知道这云虚洞的是那几件宝贝。七爷?你怎地确定梁九平没把东西取走呢?万一被梁九平捷足先登了呢?”秃子先是大喜了一阵,接着又有些失落。
我说“你忘了邱云说的?这几年邱云一直跟在梁九平身边,他哪去过什么福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