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街坊四邻只要闲在家的就都过来了,又是帮我扫院,又是收拾屋子的。倒是把我撇到一边了,随他们去吧,和爷爷都是打了几十年交道的人了。
出了门儿我把石头叫了过来,说去山上走走,也顺便看看是怎么回事。我们两人带了些吃食背了几壶子水。绕着小路就上山去了。
方山有九条十分之长的沟渠,每逢夏天暴雨倾盆的时候,这些沟渠就把从整个方山流下来的水挡在了里面,然后顺着沟渠就入了汉河,而汉河是直通黄河,县里的老人儿都说这是天地的大造化,神仙眷佑,才有了这些沟渠,要不从千万大山中流出的水足以把山县淹个千百遍了。这个季节很少会有降雨,反而正是经过了一个冬季严寒之后,山中会有很多的猎物出来觅食,什么野鸡了,野兔了,袍子了,有时运气好,野猪什么的也能遇到。所以山中在这个季节会有许多打猎的人。
我和石头走着的这条靠前山的沟渠叫东南沟,上了沟顶,就是方山煤窑三号坑的正前方了。站在山顶,三号坑的一切都能眺望到,而且距离也不是很远。如果从东南沟的侧坡爬上去,就到了三号坑的地界儿,想必那儿肯定也封路了。以防出现一些不必要的麻烦,瞅几眼即可,毕竟是正规的大工程,胡乱瞎搞的话,怕是要打不了狐狸反惹一身骚的局面。还是躲着为好。
有石头这个路霸在,几乎我们没怎么绕路,不一会就上了山顶。我和石头找了一处视野开阔的地段,径直向三号坑望去。只见那三号坑上下方圆几里都被漫山遍野的警横条围在里面了。而下面的警卫力量阵容,相当的庞大,三步一哨,十步一岗都不为过。
心想这架势,看来不像是小打小闹。难不成这山里真有那么大的墓葬?方山这儿地界,一层一层的都是黄土,而且每逢夏季,雨水遍布,此山连绵数十里,内山虽高,但坡度极大,塌方是更是家常便饭,总而言之,从各个方面来说,这儿绝不是一个理想而长久的安息之地。尤其是建造一些庞大的墓葬。古人为了自己的永生不被打扰,一般都是选择在一些人迹罕见的地方,或者奇山异石的宝地,或高瞻远瞩,或地深静僻。
“七哥,你看,他们那是往出拉什么东西呢?”顺着石头给我指的方向,我瞭望了过去,只见一辆辆的矿车,从坑中拉出,但是距离遥远也看不到究竟是些什么东西,估计是些陪葬品什么的。
石头又指向了另外一个地方,对说我“七哥,那儿,我们就在那一片捡到的这些东西,而且很多,现在下去,估计都能碰到一些。那些人都不知道的。”石头说完对我还嘻嘻的笑了几声。
石头指着的地方是在三号坑的左坡一个比较低洼的位置,离三号坑口,垂直大概有十多丈高,基本每天上工下工他们都是从左坡边上的一条小路走的。左坡地势极缓,坡度不大,反而右坡坡度极大,像悬崖峭壁一般,人是根本无法行走的。我向上望了望,看来,警横条离石头指的位置也有十几丈远,切灌木杂草丛生,想必到那儿走一遭,也不会被上面的人发现。
我说石头“有什么小路能插你说的那个位置么?”石头想了想,又向四处望了望说“有一条小路,我知道,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走了,七哥你跟我来。”
石头带着我从东南沟顶端直冲冲的上了沟渠的正东边。我点了根烟,看了看这条羊肠小路七绕八拐的就顺下去了,石头说“小时候放羊,就经常走这边,几年前的路,也没被雨水冲塌,没想到现在还能走。”
听石头这么一说,在看看这条小路明显是对不上号的,路的两侧还有一些刚断颈死去的植物,或者有些地方还有深浅不一的脚印,显然和石头说的是对不上号的。但我也没大的在意,山这么大,煤窑这么多,工人也这么多,哪能没有个穿山逛水的人呢。
路虽不好走,但是极为的近便,一根烟的功夫就从山上下来了。
绕过了几颗高大的灌木,离石头说的地方也就剩一小截儿的距离了,我掐了火,把烟头使劲儿踩了踩,搓了点土盖在了上面。我仔细瞅了瞅那片地方,杂草不多,但大多都被踩的稀里哗啦的,其他都是没什么异常。我说石头你在这儿待着,我过去看看。石头点了点头。
我悄悄的扒开杂草半蹲着移了过去,前面的小路被几排浓密的树木挡着,要说从小路到这个地方,别看直尺,说你过不来还就真过不来,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来的,在我后面的小破上也有些脚印。和一切被拨出扔到一边的杂草,我四处打量着地面,也没找到一些剩余的器物。也许被人捡完了也不一定,算了。来也来了,看也看了,既然没什么发现,还是早点回去吧,被人捉着可就不好玩了,然而正当我准备离去的时候,一颗树冠的下面有一小节儿淡黄色的木棍,瞅着像是干杂的树枝,但走近了一看正是一截小火折子。我取来拨开了盖口,吹了一口气,小火苗瞬间就起来了,看着内燃的样子,这个火折子也用了不长,算是新的,而火折子的下面,还有很短很短的几根麻绳边儿,果不其然,有这些东西,定然是大拿,下地儿们留下的。
之后我便四处的翻开杂草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