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呼”
风卷着雪花呼啸在耳边,迪卡尔扒拉开蓬松的雪,下面露出一只凝结着血迹的大手,老茧遍布,让他想起了爷爷那双大手。
突然,他用力爬到了那人的脸部位置,眼中闪动着泪花,用冻僵的小手拼命的扒拉起雪来,扒拉了半尺的位置,终于出现了一张冻得铁青的男人面孔,这张脸上一道狭长的疤痕贯穿了他右边脸,看起来十分的狰狞。
不知道是否还活着,迪卡尔试探着伸手放在他的鼻尖,微微有一丝热气拂在他的手指上,心中猛的一跳:“感谢真灵之神,他还活着!”
他顾不上冻得快失去知觉的手,用力的扒拉开那人身上的积雪,没有去思考为什么要救这个陌生人,只是下意识的将那冻得如同冰棍一般的男人从雪里拖了出来,拼了命的拖向不远处那个隐蔽的山洞。
山洞的入口处在一堆积满雪的岩石后面,他拼命的用脚蹬着洞口覆盖的积雪,终于露出一米高的一个窟窿。
迪卡尔倒退着,一点一点将冻成冰棍的男人往里面拖,退了有三米远,里面终于赫然开朗了。
这是一个深达十多米,宽宥五米的天然洞窟,因为洞口很小,里面不透风,还算是暖和,不过这个暖和也是相对的,只是比洞外的凛冽寒风稍好一点罢了,依然是冻掉鼻子的冷。
靠着岩壁码了一排整齐的柴禾,还有一口破旧的铁锅,洞的中间有个三块大石头垒起的简易灶膛,这是迪卡尔和伙伴们在山里下套捉雪狐的临时居所,有时候来不及下山就在这里过夜弄吃的。
迪卡尔的目光落在灶膛边上那床黝黑的棉絮上,他双腿僵硬的勉强站了起来,踉踉跄跄的将冰棍男人拖到了灶膛边上,拉过棉絮盖在了他的身上。
做完这些,他喘着粗气坐到了地上,突然将脑袋埋在膝盖上,抱着双腿嚎啕大哭起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哭得撕心裂肺,心中郁集的委屈、恐惧、彷徨、仇恨就像是决堤的洪水一般爆发了。
足足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迪卡尔才抽噎着停止了哭泣,他用袖子擦了擦哭肿的眼睛,狠狠的吸了下鼻涕,转头看向那一动不动的男人。
突然想起了什么赶紧爬起来,蹒跚得走到柴禾堆旁边,用冻僵的双手抱起一堆柴禾走到灶膛边,拾起旁边的打火石和干苔藓,伸出袖子横着抹了一把不停落下来的鼻涕,开始认真的生起火来。
熊熊燃烧的火堆温暖了迪卡尔快冻僵的身体,他的双手对着火堆烘烤了好一会儿,才感觉到了血液流动后的麻痒。
灶膛上的铁锅里,雪水已经被煮成了沸水,他瞅了瞅昏睡的男人,从自己破袄子下面的破旧里衣上撕下一块洗的发黄的布,放进沸水中尖着指头将湿布拎了起来绞干,裹在男人冻僵的手上。
迪卡尔同情的看了一眼这个浑身血污的男人,只有一口气吊着,又是在雪里埋了这么久,不知道还能不能救回来!
隐隐的他还有些佩服这个男人,在这样严酷的环境下还能活着,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他有种预感,这个男人应该是个修炼者或者是位灵兽召唤师,否则是不可能被雪埋了这么久还能活着的。
他听爷爷说过,他名义上的父亲古亚提就是一位修炼者,那年运气不错的古亚提,遇到了伊卡斯的军师费尔伯,并幸运的得到他的亲睐拜在他门下,成为费尔伯唯一的弟子。
费尔伯一身的修为达到七阶灵王,是仅次于伊卡斯的超级强者。
在真灵界的修炼者分为一至九阶,其中一、二阶修者比比皆是,占了大陆上所有修炼者的百分之八十以上,几乎军队中所有合格的战士,都是这个等阶。
而三阶修炼者则占百分之十,这已经是影响一片大陆的综合战力的存在。
至于四阶、五阶、六阶这三个阶层则占了剩下的百分之十,不是世家长老,就是一方霸主。
七阶称为“灵王阶”,初窥真灵奥义的强者,如果效忠某片大陆的持有者,可以得到几个城池的封赏,甚至进入决策层,参与大陆格局的谋划。
八阶“圣者”,是一片大陆的拥有者,他们掌控着一片大陆甚至一个种族的兴衰。
而九阶为“天人”,一片大陆,千年也出不了一两个,这种实力堪比传说中的“神”,通常视各种族为蝼蚁,不到影响所庇佑的种族存亡,是绝不会出手的。
每阶都有严格的初级、中级、高级之分,看似差别不大,但是初级和中级之间实力却是天渊之别,可以说中级秒杀初级是分分钟的事情,更别说高级对中级及以下级别的压制,那几乎是毫无疑义的。
正因为如此,修炼者的每一步的晋阶都是艰难万分的,每一步进阶几乎都是一次生死蜕变。
但身为‘灵王’的费尔伯,并不将修炼看做毕身追求的终极大道,他是一位狂热的民族主义者,极度憎恨博亚人对迪卡大陆的奴役,发誓要辅助伊卡斯一统迪卡大陆,将博亚人赶出迪卡人的家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