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只见慕容墨竟然亲自前来查探情况。
“见过主上。”紫夜一见慕容墨前来,便恭恭敬敬的跪在了地上。
慕容墨的视线根本就没有正眼落在紫夜的身上过,他瘦削的脸上容色深沉,满是不悦的走到苏轻暖的跟前,看着苏轻暖那苍白死寂的脸色,不屑冷哼道,“没想到居然这么不中用。”
紧跟着,他皱着眉头伸手撩开苏轻暖肩膀上的衣服,视线落在她锁骨处那已经破茧而出的飞蛾上,脸色一变,露出几分一闪而过的喜色,自言自语道,“也罢,既然蛊虫已经养成,就算昏死过去,也不会误事。”
“来人,将她带下去,送入暖殿,好生伺候,别让她真的死了。明日大典之际,再将她带出来。”
“是!”紫夜恭敬答道,然后用衣服裹住苏轻暖,面无表情的将她抱走。
月光下,慕容墨瘦削沉冷的脸上终于露出压抑许久的笑,那双凤眸里也滑出一丝快意的笑。十多年的筹谋,十多年的心血,就在明天他就要收获真正属于他的一切!
不过,今晚他似乎还要去再见一个人。
明日这样盛大的庆典上,若是少了这个人在场,实在就乏味太多了。
慕容墨想到这里,不由得双手负背,迈着沉稳的脚步走向那潮湿阴冷的地牢。
他要见的,不是被处以极刑,命悬一线的刀疤老僧,也不是被关押在密室中的慕容长卿,而是那个当年自以为聪明,弑兄篡位的皇帝。
说实话,慕容墨是应该感谢他这个弟弟的,若不是当年这个弟弟心存不轨,有心篡位,他也不会下狠心,顺手推舟就此隐退。
这么多年,皇帝替他管理大燕国实在是为他省心不少,就是不知道当他看到自己这个死而复生的小庄主,会是什么心情呢。
慕容墨想到即将收回属于自己的一切,便心情大好,一边放声大笑,一边踱步走向那阴冷的地牢。
轰
牢门被打开,蜷缩在牢房角落的皇帝被突如其来的光亮刺痛了眼睛,根本看不清眼前的走来的男人的面容是什么样子的。
“你你是鬼吗?还是我已经死了!”待皇帝震惊的睁大了眼睛,看清楚来人的模样的时候,心脏剧跳,暗影笼罩,几欲把他所有的呼吸都占据,整个人几乎接近崩溃的边缘!
慕容墨却是冷笑着一步步走近,居高临下的凝视着地上蜷缩着浑身瑟瑟发抖的皇帝,缓缓开口道,“皇弟,看来你还是记得朕的。”
这声“皇弟”让皇帝彻底惊得煞白了脸孔,如雷轰顶一般,他双目暴睁,不可置信的倒吸凉气,颤抖的指着眼前的慕容墨道,“这怎么可能,你明明已经死了十几年!这一定的幻觉!你是鬼,你不过是阴魂不散的恶鬼!”
“鬼?”慕容墨轻蔑冷笑,“那种糊弄孩童的东西你如今竟然也信了,看来许多年不见,你的心智却是退化不少啊。”
“当年你的踌躇满志,运筹帷幄呢?怎么竟然沦落到了这个地步,真是令我失望透顶。”
慕容墨半是嘲讽,半是讥笑的说道。当年若不是他的这个弟弟出狠手要取慕容墨的性命,他或许一辈子都无法下定决心去寻找这失落的禁术。起初慕容墨是恨他入骨的,曾经幻想过无数次再见面的时候,应该如何“回报”皇帝的背叛。
“不!这不可能!当年我明明亲眼见你咽气,而且还是我亲手将你闷死在被中的,你怎么可能会活过来!”
“我是在做梦,一定是做梦,这根本就不可能发生!”
“果然你又来寻我索命了,对不对?!但是我不怕你,如今我才是大燕国真正的皇帝,唯一的皇帝!”慌乱,恐惧,一股脑儿挤上脑门,皇帝脸色益发惨白。 大滴大滴的汗从他的额头上落下,一向沉稳威严的皇帝从不知道,有一天他也会怕成这样子,双手颤抖得不成样子,绝色的脸庞比濒临死亡的病人还要惨白……
“废物!”慕容墨鄙夷的骂道,厌恶的一脚踢开匍匐在地的皇帝,脸上满是不耐烦的表情。
是,当初慕容墨的确将计就计让眼前他的这个亲弟弟有机会“杀”死自己,但那些都不过是用了手段的金蝉脱壳的办法。
他曾经以为能够狠心到可以弑兄篡位的皇帝如今会是多么的狠辣超绝,可是现在慕容墨却有些失望了。
慕容墨看向这个一脸惊恐至极,一只眼睛瞎掉的皇帝的时候,忽然有些兴趣缺缺,甚至有点乏味。这个弟弟,从始至终都不是他慕容墨的对手啊。
表面的赢家又如何,成功夺走了慕容墨的江山十数年又如何,此时此刻不过是一个斗败的丧家犬,一个濒临死亡的可怜人。
想到这里,慕容墨的眼神更加的孤傲,有种高手寂寞之感。不过,很快这种空虚感很快就被慕容墨马上要实现的永生梦所打破,权利也好,女色也罢,哪怕亲生骨血都没有他的性命重要。
成王败寇的定义不单单是胜负输赢,而是当你的对手一个接着一个抵抗不了生命的规律全部死去,你还健康的活着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