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轻暖缓缓从袖中拿出一把钥匙,解释道,“昨日出宫前,皇太后托小庄主将这个交给我,让我去打开皇帝寝殿里隐藏的一个黑云的解药。”
墨云峥凤眸一眯,锐利的目光紧紧的锁住他手心中的钥匙,一字一顿道,“皇太后身份尊贵,怎么会让你去皇宫做这等有违宫规的事情!这里面恐怕有蹊跷。”
苏轻暖听了这句话却是倩然一笑,嘴角扬起迷人的弧度,月色下潋滟双眸如水波荡漾,令人不由得晃神,“嗯,那倒是,女人的心思男人怎么会懂?!”
“单单凭借当年在斗争激烈的朝堂,皇太后能够成功上位毫发无损到现在,就说明他绝非平庸之辈。”
“而且在如今这个节骨眼,所有明眼的都看得出,皇上有心想钳制墨王府,我又于她有恩,她这样做绝对是在帮我们。”
墨云峥的眸子越来越深邃,嘴角不由自主的轻轻上扬,无声的微笑,眼底赞许的眼神,处处满是浓得化不开的情意。
“笨丫头,你说的这些可有依据,光凭猜测可是不能够一帆风顺的。”戏谑挑眉,低沉的声音在夜色中分外动听。
苏轻暖笑意更浓,精致的脸上满是自信,“我相信我的直觉。”
“女人的直觉?”墨云峥抱住双臂,笑道,“有趣!若是直觉真的那么准确,那你岂不是要走神算的路子?”
苏轻暖瞪他一眼,这货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喜欢和自己掐架,“好吧,不如我们再赌一次,若是我赢了,那么你就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比如,以后都听我的。”
墨云峥脸色骤然黑沉,那眼神几乎能够冻死人,“你再说一遍?!”
苏轻暖顿时觉得天地之间一片寒霜,背脊冻得几乎要站不直,半响才硬着头皮坚持道,“那好,换个条件也行,不过愿赌服输,到时候不能够赖账。”
“赖账?是谁的欠我的利息到现在还没还?”墨云峥上前一步,俯下身子一下子拉进彼此的距离。
那张祸国殃民,完美到极致的脸骤然放大,苏轻暖赶忙退后两步,惊得脸上骤然涨红一片,这个家伙能不能别老是说不过就动手,成不成。
“时间已经不早了,我们还是赶紧走吧。”他咳嗽两声掩饰住眼底的慌乱,快步先行起来。
背过身子,苏轻暖的脸色便骤然沉寂,眼底有着复杂的情愫涌动。
对不起,他如今还做不到再一次的开始新的恋情,至少在确定是否真的和慕容长卿一刀两断之前,他无法做出决定。
更何况这些日子,苏轻暖真正冷静下来之后,发现慕容长卿前后的变化实在太大,这中间总感觉有太多的蹊跷疑问,如果不弄个水落石出,他的心永远无法安宁。
等救出北冥玉,完结了皇宫里的所有事情之后,苏轻暖一定要彻底找慕容长卿当面问清楚许多事情。
迷蒙的月色照耀在苏轻暖的身上,像是给他披上一件薄如蚕翼的纱衣,窈窕身姿在这样的夜色里呈现出一种别样的美。
墨云峥嘴角勾起,凤眸看向他的背影,眼底满满都是幸福的滋味。这个笨丫头,什么时候才能够意识到,他的心里其实是有自己的。不过,这样还不够,总有一天,他要占据他的全部的心。
北冥玉住的寝殿此刻守卫重重,甚至比皇帝居住的殿阁更加严密。
房间里是漆黑一片,门窗全部被关严,一个女子的声音忽然响起,平缓稳定,没有一丝情绪,像是千古不变的敲打木鱼的声音。
“趁着还有时间,你不如自杀来得痛快。”
清冷的话语像是尖锐的长剑,狠狠的刺入心头,在这样八面埋伏的情势下显得诡异而触目惊心。
“你被主子丢弃在这里,没有盼头,我可和你不一样。”北冥玉淡淡道,“玉馨,其实你有没有想过,你悲剧的原因是你跟错了人?”
黑暗中,北冥玉的眉头皱在一处,嘴角却扬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的确,玉馨说的没错,如今自杀才是最痛快的解脱办法,毕竟皇帝已经察觉他是假冒。如今不过拿他做引子,企图引出苏轻暖,等他的利用价值一旦消失,那么等待他的将是最残酷的刑法。
只是,死字或许对旁人来说是毛胡悚然的字眼,但是对北冥玉见惯了生死的大夫而言,毫无半分威慑力。
但是,现在他是绝对不能够死的,也是绝对不会死的。
因为就算现在情况危急,北冥玉也绝对有自保的能力,更重要的是,他还没有为苏轻暖找到那个黑云的解药。
贼不走空,北冥玉不是贼,可是也不愿意在冒了这么大的险后,什么成就也没有。
这是骨子里的桀骜和自信,北冥玉已经为这个目标筹谋了许久,一切已经准备就绪,只等下一次皇帝再来探视他的时候,他就能够将计划执行成功。
危险很大,可是这也挑起了北冥玉心底原本就有的热血和不服输。
“唉,你若是不愿死,那么我只能先你一步。”玉馨波澜不惊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只是这次的内容更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