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献忠连续败北,罗汝才招抚不成被秦良玉大败夔州,兵丁所剩无几。
李创潜藏巴山三月之久,无粮可食又无法突围,沮丧之时,李创生出自杀之心,想以命换取诸人活路。
欲引剑自戮之时,却遭众人拼命阻拦,不惜舍命相陪。
眼见此情此景,李创内心激动不已,挥剑扫向身后神龛,大力切割下,神龛轰然倒地却不见烟尘扬起。
没有意料中的坍塌声,亦没有香灰涌动,李创愣住了,这种完全反自然的现象出现,他无法接受,惊愕的查看着花马剑,想从中看出些缘由来。
砍什么东西都会有声音发出来,在轻的物件倒地之后,也会稀里哗啦地响上一番,眼前神龛就哪样化为两半,看上去竟丝毫没有违和感,众人总感觉神龛已经这样存在了好多年。
但是眼睛是不会欺骗人的,明明是被花马剑劈开,却没有动静,所有人都惊呆了,手中武器瞬间叮当作响,纷纷落地。
顾君恩立于人群之中,颤巍巍地跪了下去,以头锵地,高声呼道:“我王天星转世,宝剑一出,神佛亦不敢怒,世间凡人何惧之有?”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人如梦中惊醒,眼中闪过喜悦后,满脸虔诚地拜倒在李创身前。
“哈哈哈……”虽然想不通为什么,李创却是个实打实的无神论者,但是自己如何来到大明朝的,却也无法说清楚,怒道:“天星转世,难道要以十万甚至百万人的生命为代价吗?血已经流得太多了,自成不想再流血。”
每个字都带着血的颜色,锤击着众人的内心,李创的声音更如梦靥,久久徘徊于神祠之中,不肯离去。
“大王,”顾君恩的声音已然颤抖起来,“始皇扫**,刘邦破楚立汉,铁木真汗王征战万里之遥,哪个不是鲜血铸就,我王身披将星临世,自然有你的劫数,如此便放弃,谁来还天下安宁,百姓又要等到何年何月才好?”
“好,说起这糟糕的破军星,自成倒有个主意,”看着无声坍倒的神龛,李创想起了葫芦山掷色子一事,自己亦是因为哪次的全红得到了众人的支持。
众人起身后,李创平静地说道:“既然有很多人都说自成是皇帝命,现在咱们就来占卜一下,如何?”
“再好不过!”紧张的面孔终于换上了轻松的表情,这个年代之中,几乎所有人对占卜之事,都是相当的卓信与虔诚。
“用占卜结果决定自成的去留,”李创手捧花马剑,走到刘宗敏身前道,“我要占卜三次,如果不吉利,你便将自成人头砍去,带领兄弟们出去投降。”
“这……”先前还支持占卜的刘宗敏愣住了,这花马剑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慌忙说道,“闯哥何必拿自己的命来较劲呢,兄弟们一起冲出去便是。”
“兄弟们既然已誓死相随,你又何必以死相逼,”感到李创走进了固执的死角,贺锦说话了。
“就是,兄弟们誓死追随,难道闯哥非要用这种方式逼死自己吗?”
“不要占卜了,我们冲出去便是……”
“不!”李创出声制止了骚动,“男子汉立行于世,岂能言而无信,既然同意占卜,就不能反悔。”
“若三卜皆是吉利,我们再冲出去也无防,若是凶,兄弟们亦不必做这无谓的牺牲,”李创转身对刘宗敏说道,“拿着,我来占卜。”
钻进了李创精心设计的圈套之中,谁也不想做言而无信之人,所有人都沉默了,刘宗敏心情沉重地双手托住花马剑,严肃而庄重在站在李创身边,复杂的表情让人难以想像刘宗敏内心的波动。
李创转身面对倒地神龛,自怀中摸出三枚铜钱,紧紧握于掌心,“我等皆是不通周易之人,便以三面为阳为吉,三面为阴为凶。”
明铜钱中所谓阳就是写着XX通宝的一面,阴为XX年造,李创手中三枚阳面皆是‘万历通宝’,阴面为‘万历年造’。
“宗敏看好了,以三次为限。”
三枚铜钱,连抛三次,全为阳则为吉,众人倒吸冷气之声,不绝入耳朵。
李过直急的抓耳挠腮,却无法出口阻止,慌乱之间便看向了身边的高立功,高立功还给他的亦是无奈摇头,心中直说,‘他这就是在自寻死路,没读过书的人,也知道哪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一次便好,我王不必如此极端,”顾君恩惊的直抹冷汗,急切地劝道。
有人出声阻拦,不敢谨言之人亦是有了说话的契机,“大哥,定要将所有的路都给堵死吗?”
此时李创心中变得无比宁静,微笑道:“众位兄弟不必着急,既然是天数,就需以天数来对,一次为三,三次则为九,九乃数之极,就让上天来做这个决定吧。”
看透生死之时,人就会变得镇静非常,从容不迫,李创抱着必死之心来成全兄弟们的活路,众人岂能看不出来。
茫然点头赞成李创说法的同时,又狠不得抽自己几个嘴巴,想反悔却又无法反驳九乃数之极的说法,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