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健带来了一桶六十多度的高粱酒和一袋细盐,小江用高粱酒和细盐把鱼烤的香味四溢,四个人围着火堆席地而坐,四个粗碗里倒满了酒,张子健举起粗碗:“兄弟们,好几年了,咱们兄弟终于又见面了,当大哥的先干为敬,话都在酒里了。”
说完,张子健举起粗碗,把一碗酒一口气喝了下去。
“大哥!”三个人同时大叫一句,也同时举起粗碗把酒喝了下去。
一碗高度的高粱酒下肚,几个人在酒精的刺激下都有些兴奋,卫弘首先说道:“大哥,你走了这几年,我们兄弟三个都在等着你回来!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这一天了,大哥,你带着我们兄弟,再大干一场吧!”
听到这句话,张子健环顾一遍三人,卫弘目光炯炯,满是期待,小江神情镇定,头灿看似热切的看着张子健,其实眼神却有一些游移。
张子健微微一笑,说道:“好啊,我这次回来,就是准备带着你们几个兄弟一块过好日子的。小江,头灿,卫弘,知道我为什么经常让你们来这里吗?”
三个人都点头,申请肃穆。
“小江你说。”张子健点了名。
“大哥……”小江喉咙动了一下,开口道,“八年前,我流浪到青港,衣食无着,跟个乞丐没什么两样,那也是个寒冬九月,我就是在这里碰到了大哥,大哥看我可怜,把唯一的棉袄给了我,还生火烤鱼,半瓶高粱酒,咱俩一人一半,我有生以来第一回吃饱喝足,从此就跟了大哥。”
张子健面带微笑的点点头,又问头灿和卫弘:“头灿,卫弘,你们呢?”
卫弘开口说道:“大哥,我和卫弘有一回被十几个四高的学生堵住,差点把我们打死,是你和小江及时出现,救了我们。后来,你把我们带到了这里,咱们喝酒吃鱼,我和头灿、小江一块认了你当大哥!大哥,你那回救了我的命,还给了我一口饭,一碗酒,我卫弘当时就发誓,从今以后,我这条命就是大哥你的!”
头灿也一脸郑重的点点头:“大哥,我也一样。”
张子健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突又感慨道:“小江,你是个孤儿,卫弘,你爸爸是个农民,头灿,你爸爸是烧锅炉的,我,呵呵,我跟小江差不多,老头死得早,从小被我妈一个人拉扯大的,咱们都是底层,没人瞧得起咱们……”
卫弘眼圈有点红,说道:“大哥,你说这个干吗,咱们不都知道吗?”
张子健微微点头,又接着说道:“兄弟们,大哥这几年见得多了,也算看明白了,这个社会跟以前不一样了,以前什么样?以前谁讲义气,谁就是大哥,别人就能看得起你!现在呢?现在没人讲那些了,现在是谁有钱谁才是大哥,谁有钱,别人才能看得起你!呵呵,兄弟们,咱们无依无靠,没钱没势,想要在这个社会上混出个人样,靠什么?不就靠咱们这双拳头和咱们这条命么?这回大哥回来,想好了,一定带着你们活出个人样,谁也别想再看扁咱们!”
“大哥,你说得对!”头灿激动叫道,“咱们就得活出个人样,就得有钱,要不然永远都是下三滥!”
卫弘很动情,把手放在了张子健的胳膊上,说道:“你说怎么办,我们都听你的。”
小江的眼神很复杂,端起碗跟张子健的碗碰了一下:“大哥,我敬你。”然后,一饮而尽。
张子健也喝了一口,然后说道:“今天晚上,我大哥要带我去跟那个陈东辉谈判,你们都跟我过去。兄弟们,就从今天晚上开始,大哥带着你们过新日子,过有钱的日子!”
没等几个人说话,张子健又接着说道:“你们都先回去,今天晚上七点,在复兴路,东海大排档门口等我。”
张子健的嘴角突然浮气一丝复杂神秘的笑容:“我还要再去见一个人。”
……
冬天的青港总是天黑的特别早,才六点刚过,夜幕已经完全笼罩了这个海边城市。
复兴路,东海大排档,陈东辉、常桂新,还有常桂新的心腹小弟陈伟,三个人已经在二楼单间开了一桌席,等候在那里了。
“东辉,约的六点半,这才刚过六点,你就把我们叫过来了,可真够守时啊!”常桂新挪揄道。
“呵呵,新哥,麻烦你给我们搭桥牵线,我得先谢谢你不是。”陈东辉把一个表盒掏出来放在了常桂新的面前,“新哥,一点心意,不成敬意。”
“哈哈,东辉,咱们都是老朋友了,还这么客气?”常桂新一边说着客气,一边打开了表盒,看到里面是一块金劳,常桂新的脸上露出一个花朵,随手合上盒子,递给了一旁的陈伟。
陈东辉从桌子上拿起一盒中华,一边拉开撕口,一边说道:“新哥,你说今天子健不会当场要我的命吧?”
常桂新接过陈东辉递过来的烟,在桌子上磕了磕,不屑的说道:“他敢?!东辉,你不用担心,鬼子健以前在青港是有点名气,不过那都是几年前的事了,再说,他再有名又能怎么样?还不是得罪了俞家,连青港都不敢待了?况且,现在不比几年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