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阜洗漱完毕之后,再一次来到董守业的中军大帐之中。
董守业一见,眼前的杨阜看上去有二十四五岁,身形稍微有些清瘦,却是神采非常,举手投足之间落落大方,让人看上去很舒服,一身儒士长袍简单朴素,看上去颇有风骨。
进入大帐之后,杨阜正式给董守业见礼,双方又客套一番。
便开始直入主题。
只听杨阜率先说道:“将军此番率兵前来,却是为何不选择进入冀县城内,城外风霜露宿,艰苦不已,进入县城之后,也可让将士们好好地歇息一番。”
董守业闻言没有说话,他可不觉得对方是什么好意,在董守业看来进入冀县城内非常简单,但是进入之后万一形势不利,想要出来可就难了。在城外虽然条件艰苦一点,但是什么事情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万一出现什么意外,自己也能早作打算,是战是退,都能及时抽身。
董守业虽然对眼前的这个杨阜颇为感兴趣,却也不愿意因此而改变自己的既定战略。但是却也不愿意直接拒绝杨阜,便没有出声。
麾下的杜畿却是在此时代替董守业答道:“杨参军此言差矣,我军驻守在冀县城外,正好与冀县呈犄角之势,韩遂与马腾二人顾此失彼,必将不敢轻举妄动。”
杨阜一听,开口问道:“敢问足下尊姓大名?”
杜畿答道:“京兆杜畿杜伯侯。”
杨阜朝着杜畿施了一礼,说道:“原来是伯侯兄!失敬失敬。”
对于杨阜来说最好的结果肯定是董守业率领大军进城了,这样一来冀县城内的人马增多,则守住的把握更大,况且董守业的身份特殊,只要他一进城,就等于是将西凉军与冀县绑在一起了,只要冀县存在一天,西凉军的支援便会源源不断地增加。
相反董守业如果不进城,那西凉军可以腾挪的空间就多了,大不了就是打不过就撤退罢了。
杨阜顿了顿又说道:“启禀董征西,我冀县军民自从得知将军率兵相援,无不欢欣鼓舞,极力想要见到传说中神勇无比的少年将军。如果大军不进城,岂不是让满城的军民大失所望吗?”
董守业笑了笑,说道:“等到我军战胜敌人之后,再进入城池却也不晚?”
杨阜还要再想继续说些什么,杜畿直接出口到:“今日杨参军冒死前来,必有心腹要事,可是为了商讨两军只见如何配合作战而来?”
杨阜见到杜畿把话题岔开,又看到董守业并没有说什么,当下便明白董守业不进城是人家早就商量好的策略,即便是自己说破天也没用。
以杨阜过人的头脑自然之道,不进城对于董守业的大军来说是更加有利一些的。当下也不再继续坚持。
杨阜又问道:“不知将军此番前来冀县,带了多少人马?”
董守业答道:总计五万余人马,其中骑兵三万,步兵两万。“
杨阜一听顿时心中大定,这五万人马可是不少了,韩遂与马腾虽然是聚众十万,但其中乌合之众不少,大顺风仗没什么问题,可是一旦战事受挫,那部队的战斗力便会急剧下降,甚至于崩溃,其战力及其不稳定。董守业虽然只有五万人马,但都是训练有素,都是正规军出身,不像韩遂与马腾那样军中都是二半吊子。
又出言问道:“不知将军需要冀县军民如何配合?”
现在的情况是董守业掌握着绝对的话语权,可以说是掌控着冀县城内军民的生死,所以战事肯定得以董守业麾下大军为主,冀县城内的军民都得配合才行,故而杨阜才会有这么一说!
董守业闻言,笑了笑说道:“配合倒是不敢当,论职位韦凉州可不比我这征西将军低,论年纪,其更是董某的长辈。不过,既然两军配合就得注意协同调度,保持一致。等到战端开启之后,本公子希望冀县城内将士不要擅自行动,一切以牵制敌军为主。牵制的敌人越多,我方面的压力便越小,如此战胜敌人的可能性便越大。”
杨阜点了点头,说道:“那将军对我冀县将士有何要求?”
董守业摇摇头,说道:“要求倒是不敢当,只希望城内将士继续扩充战备,做好长期作战的准备,各种守城物资要多收集一些,另外最好准备一只三千到五千人的预备队,而且时不时地将部队拉出来让敌人知道。”
杨阜不解地问道:“这却是为何?保存实力不让对手知道,在关键时刻出其不意地给敌人致命一击,才能对战局起到有力的作用,甚至是决定性的作用。”
董守业答道:“眼下双方实力几乎相当,故而想要在短期内击败对手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儿,战场上局势千变万化,展露实力是为了让对手产生顾忌,不敢轻易攻城,如此一来不但可以牵制敌人的兵力,还可以降低己方部队的伤亡,如此岂不是更好?”
杨阜说道:“如此一来,战期必将延长,我等又该如何战胜敌人?”
董守业答道:“耐心等待,等对手犯错之后,我军再抓住机会,猛攻敌军。”
在董守业看来,韩遂与马腾的叛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