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守业进入蔡府之后,在蔡府小厮的引领下来到了蔡府的客厅。
抬眼一看,里面是黑压压的一片人头,这时,身后蔡府的小厮唱诺道:“当朝太师之子,破虏将军董白董公子到。”
这小厮唱完之后,董守业只感觉刷刷的一道道目光朝着自己看过来。
董守业常年领兵在外麾下曾聚集过五六万的兵马,又岂会在意这些人的目光,此时此刻不过是小场面而已,对比数万大军聚集在一起的场面,不过是小意思而已。
昂首阔步地走入大厅之内,抬眼望去还有不少熟悉的面孔。
其中一个人,董守业对其印象尤其深刻,那便是卫仲道,董守业在这东汉末年的第一个朋友。
董守业也不管他人的目光径直走到卫仲道所在的案几面前,朝着卫仲道施了一礼,说道:“仲道兄,久违了。”
那卫仲道见状,苦笑一声,从案几旁边站了起来,还了一礼,口中说道:“不知是该称呼你梁公子还是董公子呢?倒是嘴角严实,瞒得仲道好苦。”
董守业闻言,略显歉意地说道:“一切皆是守业的不是,请仲道兄见谅。如若当日守业不隐瞒身份,你我二人又岂能共谋一醉。”
卫仲道点了点头,说道:“说的也是!”顿了一顿,接着说道:“其实守业兄早在名号中亮明了自己的身份,之时仲道鲁钝,没有反应过来罢了。”
为什么这么说呢,原因是当初董守业在第一次见到卫仲道、时,说的姓名是梁西,字幼栋。这梁西倒过来说就是西凉,这幼栋倒过来说就是董幼,连在一起说就是西凉董幼,翻译过来就是西凉董氏幼子。当今之世,敢自称西凉董氏的可不就是董卓一家吗。
其实,卫仲道在当日酒醉离开之后,第二日醒来就曾怀疑过“梁西”的身份,并且隐隐猜测“梁西”很有可能便是董卓之子,原因无他,就是梁西的护卫太显眼了,太丑了。董守业到长安城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长安城内的世家公子之中也经常会议论董守业。对于经常跟随董守业身边的大保镖典韦也有所了解。
坊间传言,董守业的贴身护卫典韦武艺高强,但是相貌极丑,擅长使用一对双提大戟,重达八十斤,董守业为了保住自己小命,还曾下令让典韦随时随地都要将双提大戟带在身上。卫仲道自然也知道这条消息,所以看到董守业身边的丑鬼典韦之后,便有所怀疑。但是一直不敢确定,甚至于后来推翻自己的推测。原因是那天典韦身上并没有携带双提大戟,而是背上背着一把长刀。
其实,关于那日董守业让典韦背着长刀倒是其无心之举,主要是觉得出门逛街还带着个八十斤的双提大戟有点太显眼了,谁知道这一来二去,竟然是阴差阳错了。
董守业又与卫仲道客套了几句,便将自己的坐席选择在卫仲道的旁边,也好与其说说话什么的。
落座之后,董守业对卫仲道说道:“仲道兄,前几日守业便想到蔡府寻你,与兄长再次谋求一醉,可惜诸事烦身,被耽搁了,今日再次见面,我心甚慰。”
卫仲道笑了笑,说道:“守业兄,当日你我畅谈之后,仲道也觉得守业兄可谓仲道的知己。只是那日仲道不胜酒力,醉的不省人事,这才无法询问守业兄的地址,如若不然,定当登门拜访。”
董守业看到卫仲道听到自己的父亲是董卓之后,便没有露出什么厌恶的神色,反而是平平常常,神态依旧,和那日初见时一模一样,心下也是十分地高兴,感觉这个“朋友”真的是自己的朋友,非常不错。
其实董守业也挺悲哀的,由于其身为董卓之子,身份特殊,一般人都不愿与之结交,唯恐避之而不及,又怎么会与其结为朋友,谈天说地,就连其麾下的贾诩等人。甚至就连徐晃、张辽这两个结义兄弟平时都非常主意保持一定的恭敬,恪守身份,不敢言语放肆,痛痛快快地与董守业说笑。
这是一种无奈,也是一种悲哀。
这时候董守业得了些许空当,用眼睛扫了扫大厅内的其他人。
这一看不要紧,竟然发现大厅内什么货色都有,竟然能还有几个十三四岁的少年,顿时大奇,向卫仲道问道:“仲道兄,此次蔡府招亲怎么连一些小孩子都来参加啊?”
卫仲道一听,问道:“守业兄说的是谁?”
董守业便顺手指着一个人。只见那人约莫十三四岁年纪,长得颇为神俊。俊秀朗目,神采飞扬,只是尚未及冠,一副孩童模样(男子成年之后会行冠礼,也叫及冠,一般男子及冠大多在二十岁以前,有的人甚至十六岁左右便提前及冠)。
卫仲道顺着董守业所指一看,说道:“那人是仲道的师弟,家师的关门弟子,名叫王粲,字仲宣,今年一十五岁,尚未及冠。”
董守业一听吃了一惊,没想到今日竟然看到“建安七子”之一的王粲了,那可是历史上出名的大才子啊!当然也不能表现出来,否则太惹人怀疑了,便装作好奇地问道:“仲道兄,不知这王粲是什么来头,竟然被蔡中郎收为关门弟子。”
卫仲道笑了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