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母说罢,这时叫着寒梅前去开门。
寒梅从屋里走了出来,脸上表情甚是奇怪,好像有些不愿意,但是又无法去违背秦母,于是还是慢呼呼的走到门口拉开了门闩。
嘎的一声,门开了,从外面走进了一个富态雍容的女人,她正是道县第一媒婆王婆。
王婆没有正眼看寒梅,直接朝秦母走去,这时秦生借身上不舒服让寒梅扶着回房了。
王婆看到了秦生,脸上很是欣喜,笑眯眯的看着秦生回房的背影,和秦母寒暄起来。
秦生和寒梅坐在屋里,能够听到秦母和王婆的谈话,秦母和王婆正说着秦生的终身大事,说着道县府上谁家的千金或是谁家的大家闺秀。
其乐融融,喜不乐乎。
秦生听着母亲和王婆有说有笑的为自己做媒,这时不经意间看到了寒梅,寒梅的表情让秦生惊讶了,因为寒梅脸上所表现出来的竟然全是浓浓的醋意。
一个女子在听到别人说给一个男人做媒的时候,表现出满脸的惶恐和醋意,秦生知道那代表了什么,那是一个女人对于一个男人的在乎,那种在乎就是秦生曾经伤痕累累的爱。
秦母和王婆说了有些时间,最后决定让王婆把她说的几个姑娘约在道县见见。
王婆终于走了,说的那些让秦生和寒梅揪心的话终于停止了,那一刻整个秦家陷入了一种无语的沉默。
当王婆走后,从外面又来了几个人,四个人抬着一顶轿子,还有一个少年走在前面,四个轿夫没有表情都木讷着,唯一表情丰富的是那个在前面的少年。
少年不是别人,正是昨天来秦家的付海,他一大早来秦家,是奉了姜承的命令把秦生请到文院。
因为少年昨天告诉过姜承秦生的遭遇,所以蛮以为姜承会就此放弃让秦生拜天祭文,但是竟然没有料到姜承非但没有放弃,而且打破了道县历史以来的传统,第一次出动文院的文生轿,接一个没有半点文位的童生秦生。
不错,付海虽是姜承的弟子,但是每每看到姜承千般万般帮助秦生器重秦生时,心里严重的不平衡,凭什么,自己也是童生,秦生也是童生,凭什么秦生能够参加主持拜天祭文,凭什么秦生能坐上文院的文生轿,而自己不能。
付海心里极为不服气,从出文院到秦家的一路上,脑子里都在想着怎么样整秦生,怎么样让秦生在姜承在众人面前没有面子。
既然都是文生,要整秦生也只有从文字上下功夫,虽然知道要以文整蛊秦生,但是一路走来却依旧想不到半点办法,所以他来到了秦家,表情里充满着复杂的思绪五味杂陈。
秦母看到了来人,这时叫喊着让秦生出来迎接。
秦生这时才把专注在寒梅身上的目光移开,由寒梅扶着一步一步慢慢走到了屋外,来到了付海的面前。
看到付海还带来了一顶文生轿,秦生满脸惊奇的说道:“付海兄,这是何意,这文生轿!”
付海闻声,脸上闪过一道羞愧的光芒,强忍着内心的不服说道:“秦兄,秦兄乃道县文生之出类拔萃者,大人知道秦兄受伤身体抱恙,念叨至极担心之切,顺命付海前来抬着秦兄入文院共商拜天祭文的事要!”
得知付海如此而说,秦生心里再次升起对姜承的无限感激之情,心里默默感慨的说道:“没有姜承就没有秦生,就没有秦生啊!”
顿时,秦生拜别母亲和寒梅辞别,慢慢的走到了文生轿的面前。
当秦生刚走到文生轿面前,欲起步踏进轿内时,却让付海的一句话停住了。
付海虽是满脸笑容,心里对秦生却是恨之入骨,他此刻所说的那句话就是:“有本事的靠着真本事坐上文生轿!区区一个童生竟然真的敢坐!”
秦生闻言,虽然心里突然的振动,但是满脸依旧是平静的,他转身看着付海,看到了付海笑容里的仇视和不屑。
这时说道:“付兄言之有理,秦某人的确只是个区区童生,也的确没有资格坐上这顶文生轿,秦某唐突了,还请付兄先行回文院吧!”
付海见秦生非但没有因为自己的不屑,对自己言以哀求,反而竟然还是这般意气风发,心里完全忘记了临走时姜承的吩咐,一定要安然的把秦生带到文院。
付海原本就对于秦生充满了敌意,因为秦生得到了太多超出自己的优先权,得到了太多超过自己的文生荣耀,顿时还满脸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原来秦兄也知道文生轿的典故啊!付某还以为秦兄不知呢?”
从付海的神情语气中,秦生感受着付海对于自己的不屑和看不起,这时说道:“道县苍苍回首几百年,文院的文生轿,必须有当今圣上亲自授予的文位书生者方能坐得,这乃是道县流传的传统,秦某怎么会不知道!”
“既然秦兄知道,又何以直接要坐上文生轿,难道刚刚付某不说,秦兄就真的不会坐文生轿去文院了吗?”
付海字字如锋利刺刀直捅秦生心脏,句句逼着秦生透不过气。
面对付海的咄咄相逼,秦生这时让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