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没办好!我说好的宝物你怎么还没送过来,还要我亲自出马!”
百里敬亭被他说的满头雾水,心中却是警铃大作,看了其他人的面色,就知道不好,连忙呵斥一声:“即墨琬琰,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即墨琬琰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冲着百里敬亭勾了勾唇,百里敬亭先是怔愣,随即恍然大悟,气得牙根紧咬,慌忙看向他们,解释道:“这人和我兰尊派有些仇怨!”
只是其他人看他的目光却是有些不简单了,毕竟现在是非常时期,大家都对着宝物有贪心,本身防备就高,出了这件事,他们对百里敬亭刚刚的提议就踟蹰起来。
即墨琬琰乐意看着百里敬亭受挫,不忘了添把火道:“你莫不是望了我们之间的约定!”他说这话的时候一脸愤然,将被人欺骗后的失望愤怒表现得淋漓尽致,任何人都看不出他是在演戏。
百里敬亭瞪着满肚子坏水的即墨琬琰,颤抖道:“小子,你不要胡言乱语,当心我……”
“怎么,怕我将事情抖漏出来,威胁到你?”即墨琬琰看向身后的众人,大声道:“你们看看,这人的真面目,莫要被他欺骗了!说话出尔反尔,连脸都不要了……”
即墨琬琰言辞剧烈,脸上的表情也很是到位,就是一些不信的人也有些动摇了,看着百里敬亭的目光充满不确信。
最先答应的黝黑大汉再次开口说话:“百里掌门,你刚刚的提议我们还要再思考思考。”
百里敬亭气得浑身哆嗦,“思考思考”,就是委婉拒绝了!下得好好的一盘棋,都被这小子给打乱了!
百里敬亭阴狠地盯着即墨琬琰,心中将他恨透了,若不是为了面子,他想上前将眼前的小子很撕碎了!
即墨琬琰心中高兴,见目的达到,也不再多说话,慢慢退到曦月的身边。冲着瑶湟宁使了一个眼色。
瑶湟宁咳嗽一声,踱步向前,面对着众人(一会补)
即墨琬琰轻轻打开菩提木盒,温润的金光立即映入眼中,一个小小的金团飘荡在盒子内。他仔细盯着这团金光,不知为什么,就感到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而双手已经控制不住,最先做出反应,去接触那团金光。
“即墨!”一旁看着的曦月不由得惊呼出声,但是她已经来不及阻止。只看见那团金光“嗖”地一下钻入即墨琬琰的眉心,刹那消失。而即墨琬琰也在金团消失的那刻,瞳孔猛然睁大,然后缓慢合上双眼,向一旁栽倒。
“即墨……”
他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喊着“即墨”,再仔细听时却是什么都没有了。即墨,即墨是谁呢?他怎么想都想不通,随即又抛出一个问题:我是谁呢?
是啊!他是谁?他不记得,什么都不记得!正在他烦躁的时候,耳边传来一阵阵诵经之声,实在是过于清晰,使得他不由得放下刚刚正在纠结的东西,凝神细听: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密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 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
渐渐的,他安静下来,盘坐在地上,合着双眸,嘴唇掀合,随着诵经之声,低声吟唱出经文。淡淡的金光从他的体内发出,衬得他宝相庄严,神圣不可侵犯。
他的背后印出日月星河图,接着便是山河图,山川大地却是眨眼间破碎,复又凝聚,只是这次出现的便是万物衍生的宏图,每一个物种都在发展变化,他们有着自己的信息,有一些走向终结,有一些无尽头的演变,一点一滴构成整个寰宇。
不知过了多久,最终星河沉落,一切又都归于死寂。他身上的金光渐渐消失,诵经的声音也进入尾声,他才缓慢睁开双眼,墨黑的瞳仁纯净如洁净的宣纸上点缀着墨痕,这双眸子里装得是天下苍生,带着悲天悯人之情,将属于即墨琬琰的执着驱散得一干二净。
“我是谁?是即墨琬琰,却又不是。”他轻轻呢喃,即墨琬琰心中最重要的人被他移除了,此时他的心中只有佛与天下苍生。
他缓缓站起身,雪白的衣衫飘摇,再也不是世家公子的贵气,走出去,过于的即墨琬琰便彻底死了。他眼中古井无波,坚定迈出走后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