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颠簸剧烈,胡璃吓得花容失色:“不得了,那匹马已被梅鹤儿逼疯了,我们千万不能过去啊,官家我们还是……”
“闭嘴!!!”他眉头紧皱厉声喊道,这是赵恒第一次凶她,胡璃吓得一时间不敢再言语,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距离疯马越来越近。
赵恒眉头紧锁,高喊道:“鹤儿别怕,坚持住,朕来救你!”
马速极快,犹如腾飞,他死死盯着她的方向,风呼啸而过,听不见其他声音。
他驾马到足够近时,身体微仰勒紧缰绳,只见他双脚用力一蹬,身体借着反力一跃而起,瞬间就落在了疯马的背上,低身抓住缰绳向后用力一勒,整个动作连贯利落,帅气无比,胡璃看得都呆住了。
这时其他人也驾马赶来,皆来问他是否有事,赵恒只一摆手表示无恙并没有说话。
转身跳下马,扶着鹤儿下来,她真是被吓坏了,刚落地只觉得双腿发软,幸亏赵恒搀着,否则就瘫到地上了。
赵恒随即抱起了她,向宫殿方向走去。鹤儿仍是惊魂未定,身子软软塌塌地依偎在他怀里,毫无反应。
胡璃回过神来,不悦地冲着他喊道:“官家,璃儿还在这里,您怎么把璃儿忘了?官家——”可任凭她怎样喊,赵恒终究没有回头。
胡璃心中气愤,脚下不由自主地乱踢一通,不料,忽然身下的马一惊,“突”的冲了出去,背上的胡璃被猛地一颠摔下了马。
赵恒抱着鹤儿一路上走得不紧不缓,说道:“别怕,没事了。”语气极为轻柔,“都怪朕……”
鹤儿脸上没有表情,头贴在他的胸膛上,声声心跳听得清晰,平稳而有力,这一刻,她忽觉得心中十分的安踏。
进入内殿把她放在榻上,他在一旁坐下,关切地问道:“身上哪里伤到没有?”
鹤儿的神情已经缓和了些,轻轻摇了摇头道:“我没事。”
太医已在一旁候着,在看到赵恒冲他点头示意后,上前为鹤儿号起脉。
这时潘忠良急匆匆跑了进来:“启禀官家,胡修容坠马了。”
赵恒一惊站了起来:“什么?人呢?”
“胡修容不让旁人扶,非要等着官家您去。”
“简直是胡闹!”他看了眼鹤儿,快步走出门去。
鹤儿也是一惊,方回想起官家送她回来时,胡璃还一个人骑在马背上,她本是个绝对的大家闺秀,这一摔恐怕伤势不轻,于是立刻让霁云跟出去瞧瞧。
太医号完了脉,只说是惊吓过甚,叫婢女随他去取压惊定神的药,熬好服下就无碍了。
不时,孙婴颜走了进来,面色不善,进门便道:“梅鹤儿,你该不是存心让我的话应验想诬陷我吧,你刚刚与官家说了什么?”
鹤儿十分无奈,也实在没有心情与她斗嘴,冷冷道:“出去,我烦你!”
孙婴颜愣了一下,怀疑自己听错了:“你再说一遍?”
鹤儿懒得与她纠缠,索性自己走了出去。留下的孙婴颜气的脸发绿,暗暗下定决心又朝一日非要除之不可。
鹤儿走出来到大殿内在高椅上坐定,没过多久,就看到赵恒抱着吱哇叫喊的胡璃经过这里进入对面内殿,身后跟着太医,果然伤得不轻。
不久后霁云返了回来,说她向人询问了方才的情况,胡修容由于情绪过激惹毛了那马,被甩了下来,当时正巧一旁有人擎了下,摔得不会太重。
鹤儿闻言错愕转念又想,也是,摔得不重也要叫得厉害,这博取怜爱的机会可是来之不易。
之后赵恒也从内殿走了出来,太医躬身跟在他后面,行了礼后却步退了出去,看样子胡璃的伤势果然无大碍。
鹤儿起身向他行了个礼,他伸手扶起她:“怎么出来了,刚刚受了惊也不好生养着。”
鹤儿问道:“胡修容伤得如何?”
“她只一味喊疼,不过太医说没伤到筋骨。”
鹤儿心中暗笑:“官家多陪陪她,就不会疼了。”
他看着她,竟不知该说什么是好,这时潘忠良传报说张马倌求见。
张马倌进门后给各自行了礼,又道:“启禀官家,微臣已经通体查过追云那畜牲,没什么异常。”
赵恒绕过他,拉着鹤儿走向髙椅,示意她坐下,他自己在她旁边的高椅上也坐了下来,冷冷道:“宰了。”
“是。”说完马倌却步欲出。
鹤儿回忆起那匹马最开始的反常,猛然意识到了什么。于是立刻叫住他:“等等,查过马蹄吗?”
他一愣:“马蹄?这,这倒未曾。”又看向赵恒。
赵恒一点头示意他去查,马倌应道“是。”
赵恒看了眼鹤儿:“走,出去瞧瞧。”
他们把追云放倒,仔细检查起马蹄。果不其然,在每个蹄子中都捏出了一根一寸长的银针。
鹤儿倒吸一口凉气,这个招数实在辣毒至极,无论是对人还是对马。刚开始银针只是刺在蹄甲的缝隙中,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