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人族内乱无休止,彼此征战不知几何,封言等人也知晓,却也无能为力。
了解得越多,封言等人就越是惴惴难安。诚然最大的危机最少需要九百多年才会降临,看似遥远但实际上并非如此,那个时候他们有可能还活着,且未必已经完全成长到最巅峰状态!盔角鳗透露的这个讯息令人震撼,难道人类也能享千岁寿元?
“古人族修炼者动辄数百岁,少数强者跨过千载光阴征战四方敌并不稀奇。那数位玄功通神,封皇称帝的最强者,如不陨落万载岁月对他们而言都未必是终点。寿元长短受制于修为强弱和血脉传承。”话虽如此,不过盔角鳗认为现如今的人族已经很难区分血脉传承的优劣。时间跨度太长,当初的最强帝族血脉未必有后人,即便有也早已稀薄得可以忽略不计,所谓的血脉返古未必是好事。
盔角鳗望向郝兵的眼神多少有些惋惜,纵然没有道破,大家也明白它的意思。郝兵身为荒古大能沈元霍的后人,但血脉所起的作用已经微乎其微,能够觉醒天赋能力已经实属幸运。在盔角鳗所处的年代,古人族多半也是在十二周岁左右觉醒天赋能力,只是他们没有“天醒者”这个说法,统称为修炼者,或者修者、武者。
“堕落者”、“迷失者”的说法在荒古同样不存在,就连堕落者额头上的黑色星云印记也未曾在荒古纪元出现过,盔角鳗对此一无所知。但是通过郝兵的描述,盔角鳗表示它应该能抹去堕落者的能量源头,让郝兵将郝邵平带来这里,它不想太早暴露在寻常人类视野之中。
这不难,随便找个理由就能将郝邵平带来,他们也不担心盔角鳗是否心生歹意。双方的位阶天差地别,倘若它真有恶意封言他们早就见阎王去了。这头盔角鳗显然和沈元霍情谊极深,或许是爱屋及乌之下连带着对牧河村和郝兵等人生出关照之意。
末了,盔角鳗抬头眺望向落寇山脉的方向,眼神道不清的凝重警惕,似有无与伦比的莫大危机隐现,就连它也不得不小心翼翼,不敢有丝毫怠懈。未有气机外泄,封言等人已经感觉到沉重的压迫感,并非身体上,而是精神上似有重物坠落,令他们惊惧惶恐。
这种感觉持续了半分多钟,盔角鳗回过神,封言留意到它的嘴角竟略有一丝笑意,似忽然放松了心神,却用警告的语调对他们说:“灾厄魔岭,也就是你们口中的落寇山脉,若无大事最好别深入,那个地方是现在的祁澜星最危险的地方。好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吧,有朝一日你们足够强大了自然会接触到那个层面的事物。
目前祁澜星的人族还太弱了。去将郝邵平带来,办完这件事情你们就离开。别再深入这座山林,北方的原始森林也暂时不要去了,不达六阶,即命轮镜,踏足那里终难有活路。这两处纵然不属禁忌古地,也非如今的你们可以涉险,已有少数中高阶古蛮兽复苏,最强者不亚于命轮镜修炼者。”
走在回村的途中,几个人震惊之余也有些激动,盔角鳗透露的讯息非同一般,值得仔细深思。郝兵显得更加高兴,能够解决郝邵平的隐患对牧河村无疑是个很大的利好,他也能安心离开牧河村。至于那些迷失者和另外十八个失控的村民,郝兵并不太担心,他相信经过昨晚的教训,村民们能够处理好以后的事情。
起先最担忧的蛮兽再次攻村,在见到盔角鳗之后,郝兵也基本放下心来,知道就算自己留下来也影响不大。
“按照盔角鳗的说法,荒古时代的修炼者本质上和天醒者相差无几,只是称谓不同,等阶称谓也不同于我们只是单纯的数字命名。四阶破凡境,换句话说四阶之下都是不入流的小喽喽啊!”庄煦叼着根狗尾巴草大发感慨,可惜看不出丁点儿自嘲之色。
“你们说,顾校长会不会是六阶命轮境,甚至更高?”郝兵好奇地问。
庄煦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就说:“这不是废话么?难道你刚才没注意到盔角鳗的视线数次斜向学府的方向?能令它如此在意,顾校长最少也是命轮境高段。”
“这个..”郝兵的确没有注意到盔角鳗刚才那细微的动作。封言和禹小芹倒是没说什么,他们同样留意到那几个细微的瞬间。
说话间,回到牧河村,郝兵找了个理由称为了保险起见让郝邵平和他们呆在一起。郝铁建和郝邵平的家人都没有意见,这的确是最保险的做法,整个牧河村现在就没哪里比郝兵家里更安全了。
当夜,郝兵就悄悄带着昏迷的郝邵平再次入山找到盔角鳗请它出手。整个过程都很顺利,盔角鳗并没有费多少劲就将郝邵平的力量源泉彻底抹除了。但它毕竟不是精神系的顶尖强者,无法让郝邵平恢复最初的本性。也就是说,失去星云印记的郝邵平只是变成和另外十八个精神失控的村民同样的状态,而不能回归正常人。
这也是封言等人就猜到了,他们很清楚,假设真能让堕落者失去星云印记后就恢复常人,顾骁只怕早就出手了。郝铁建和牧河村众村民也很理解,并不强求,只希望郝邵平失去为恶的强大力量之后能够回到可控范围,不至于令他的亲人一生难以相见。
第二天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