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便到了出关的日子,这出关便是出殡的一种说法,意思是在死后停尸在家足够的日子,准备火化入土的时候,称为出关(棺)的日子。
平今天穿的特别正式站着的姿态像是电影里表演的牧师模样,笔挺挺的站在院门口,死者的亲属站满了院落,他们所有人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据说老太太生前是个十分受亲属拥护的人,主要是老太太和她的老伴曾经赚了很多钱经常照顾这些亲戚朋友,只要哪家有需要钱的,只要张口请求就百分百借借给他们所需的金额,不管他们所求多少老太太都会尽可能给足,不求回报好借好还就行了,他们的表情估计是在说:我们以后缺钱了该怎么办。
“各位来宾、各位亲朋、各位父老乡亲:
今天,我们怀着无比沉重的心情,在这里深切悼念最受大家尊敬的林氏皮草商贸老板娘——李敏老太太。
哀乐低回,北风哀号,云天低垂,物无光华,花无悦色,百草凋枯,万木萧条,尸骨长存!我市带动一大部分经济发展的老前辈-李敏老太太与世长辞了,享年83岁。
我想这是我们都不愿意看到的,就在一个月前她被医院查出了直肠癌晚期,与病魔斗争了一个月,最后还是在病魔的魔爪之下倒下去了。
白发生出,生出万般留念,她最后为世人留下了什么?就是我们走出国界的林氏皮草有限公司,她的伟业将代代相传,我们要永记今天的好。
李敏老太太曾经说过……”平在那慷慨激昂的讲着老太太的生前事迹,讲到激动的时候无不催人泪下恐大伙记不住此时滔滔不绝的自己。
“我们要为李敏老太太祝福,让她一路走好!
李老太,一路走好!”他高昂的说出这句话后身边的所有人都抱头痛苦,看到他们的表现我自己也有点把持不住了。
一声一路走好,打门口来了两个人是小刘他们,两人把担架放在地上,他们一人抬着脚一人抱着头,把老太太抬上了担架上,把黄色印有大大的黑色奠字的尸袋拉好,抬着担架来到面包车后,把尸体放于铁皮箱中。
“一路走好,妈妈!”老太太的儿子拿起用来烧纸灰的泥胎盆朝着地上用力一摔,此为‘掼老盆’,泥胎盆的碎片乱飞,孝子贤孙进了里面,其余的人坐在了一辆大巴上,我和平也坐在上面的最后一排。
“今天下午就可以回去了,我刚才在念悼词的时候可看着你呢,你怎么不学着点?以后你也要自己为自己谋生。”平说,“你看你吊儿郎当的,被你太奶要怪我呢。”
“师父你不是一直在读悼词吗?怎么还有时间看我?”我问。
平看了我一眼笑了,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自顾自的哼起了小调。
大巴后边还跟着一辆面包车,那是戏班子的车子,他们吹着唢呐好不引人注目,很多人注目观看,当是哪里有喜事似得。
三辆车浩浩荡荡的朝着火葬场开了去,一个小时后到了位于郊区的第二火葬场,遗体被面包车拉到了后院我们看不见的地方。
“他们这是要把老太太送哪里?”我问。
“后面的化妆室吧!”平下车,径直朝着殡仪馆的左侧走着,“和我一起呗?”
“奥!”我应了一声。
刚才我实在看墙上的日程安排,前面最小的死者是刚才才火化的女孩才13岁,还有20多岁的,最大的还有90多岁,真的是黄泉路上无老少。
我们在贴着场长办公室的门前停下来了,平用手扣响了门:“请进!”里面传出了一声厚重的老粗腔。
“是我!”平推开门热情的朝着老板桌里坐着的胖男人抱了过去。
“诶呀,平大师,听说你来安徽了,等了你好久你都不来找我,怎么现在才想到我这个老主顾?”胖男人和平拥抱了一下。
“这不是顾客的母亲来你们这火化了嘛,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徒弟,杨威!”他把我拽了过去,然后指着胖子说,“他是我以前的朋友,张场长。”
“张场长。”我说。
“这小伙子长得可真俊啊,别站了,都坐吧。”厂长给我们倒了两杯水。
“听说那老太太不安生啊,是不是忙坏了你们师徒两了?”张场长递了两根烟。
“我不抽烟的。”我推了一下。
“场长,他是高材生刚毕业,这是我师父的表侄孙……”平也算不清我的辈分问题,“他太奶是我师父。”
“奥,这样啊。”张场长把烟给了平,自己抽了要递给我的烟。
“听说你这个场长一天能赚万把块,我都想来你们火葬场了。”平说。
“你来啊,我一定欢迎你,我会放鞭炮欢迎你。”他笑着说。
“呵呵,你认为,我来这里能做什么?遗体美容?还是火化工?”平打趣的说。
“你来找我肯定是有正事要说,你说吧,你来做什么?”张场长说。
“那我就直奔主题了,前些天和小刘他们吃饭,听小刘说我上次给你们镇的符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