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不是在平桂市?什么青铜器?”
唐易知道河野治去了桂南,从手机上的定位显示,应该是在东南部的平桂市,不过他还没来得及跟廖沫儿说。
“对,是平桂市,我忘了你手机也能监控他了。是一件汉代的错金铭文壶!”廖沫儿道,“这东西,我们的人也刚知道线索,见过东西了,但是要交易的时候,却被一个倭国人抢先了,是个女的。我们接着追查,才知道河野治也去了。”
“女的?那应该是风吕疏桐了。”唐易松了一口气,因为这件错金青铜壶,应该和孱陵大钥无关。
他主要是关心河野治能不能拿到孱陵大钥,看来,这件错金青铜壶,是在平桂市碰上的,正好顺道收了。
不过,廖沫儿的神色却很不对,“不和他们做生意,不代表他们可以随意抢我们的东西!”
唐易接口道,“这个既然不是你们预定的,自然是谁手快谁出钱多是谁的,算不得抢吧?”
“你怎么帮着倭国人说话?”
“我只是就事论事,不是帮着谁说话。”
“切!”廖沫儿摆摆手,又拿起手机,调出刚收到的图片,“你看看!”
图片上的青铜壶,旁边是附着标尺的,有30多厘米高,鼓起的腹部直径有20多厘米。
这只壶,形态很优美,底下高圈足,顶上壶盖有三个回旋的蟠龙钮,壶身错金了螭虎图案,同时,还有鸟虫篆的错金铭文。
整只壶皮壳熟润,看不出锈迹,这说明,这是一件传世品,最起码也应该出土千年以上了。
“这是西汉铜壶的典型样式。不过这一件,图案和铭文错金这么多,工艺相当繁复,已经不是普通的器具。鸟虫篆铭文错得优美至极,的确是好东西。而且,这种壶,如果有错金铭文,要么是求仙长生的,要么是祭天祭祖的,还有就是表明所有者身份或者记事的。如果是求仙长生的,有些老虫称之为错金仙壶。”唐易开口。
“错金仙壶?我怎么没听说过?”
“因为求仙长生的铭文太少了,大部分都是其他种类。不过,我不认识鸟虫篆,不知道这只壶上的铭文是不是求仙长生的,如果是,那么价值又会提升。冀省曾经出土过一件,铭文正是求仙长生的,体型比这个大。不过这一件是传世品,已经看不到锈迹,更为珍贵。你这个图片挺清楚,看看就能确定不是赝品!”
“我们的人说了不是赝品,但是你看图片真能看出来?”廖沫儿有些疑惑,的确,这看图片就能判断真假,是玄乎了点儿。
“其实就是一层窗户纸,我捅开了你就明白了。如果不是错金的铜壶,我看图片也看不出什么来。但错金这么多,通过图片就能看出工艺,这种工艺,当世哪有几个人能做得了?再配合下皮壳的光感,就好认定了。”唐易解释道。
“噢!”廖沫儿点点头,本来她就是个懂行的,唐易这一说,立即明白了。
错金这个工艺,是青铜器工艺里的细工,需要用金丝镶嵌,而后做平磨光。这么说听着很简单,但实际上工艺要求极高。若是高仿,稍微有点儿差池,就会露出马脚,何况金丝本来就会增加成本。
毫不客气地说,如果真有人能仿得和古人一样惟妙惟肖,必是大师级的人物,就算这种人甘于堕落去作假,那这个工钱也将会是巨大的一笔,这个成本,那就增加得太多了。
所以,青铜器市场当中,错金,尤其是大面积多图形的错金高仿器,基本见不到。用最简单的话说,出力不讨好。当然不如来个简单省力的,又不容易被识破,做多了一样是暴利。
“既然这东西不是出土文物,价值又这么高,那更不应该让倭国鬼子拿走!”廖沫儿道,“吃完了饭,我就准备一下,尽快动身去平桂市!”
“我去,你还真是个侠女!”唐易笑道。
“你怎么和那俩瘪三一个口气?”廖沫儿白了唐易一眼。
“说真的啊,我这着急回燕京。你要是在桂南,知道了点儿什么,比如河野治又得到了什么东西,能不能给我点儿消息?”唐易又道。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廖沫儿眼珠一转。
唐易想了想,“实话给你说吧,河野治这次去桂南,应该不止去平桂市一个地方,他们的真正目的,是找一把紫铜钥匙。这把钥匙,能打开一个紫铜机关密码盒。不过,盒子和钥匙,只是传说中在桂南制造的。他们是不是已经得到盒子,我不知道;这个盒里有什么东西,我也不知道。”
唐易也算没有说谎,严格来说,他只是猜测和氏璧传国玉玺是在龙纹紫匣当中,至于到底在不在,还有龙纹紫匣是不是就在东京史料馆,他确实不能确定。
“传说中的东西?”廖沫儿眉头一皱。
“对,这把紫铜钥匙,名为孱陵大钥,如果不知道这个盒子的密码,只能靠它开启。这河野治设局监控我,故意让我知道这件事儿,恐怕也是为了引起我的兴趣。一旦我去找了,得到了什么线索,他们就可以借力!”唐易笑道,“可